“她去工作了。不好意思,请问您哪位?”
“我姓广川。”
“广川先生?”
“是的。宽广的广,河川的川。嗯……你该不会是西胁哲朗先生吧?”
“我是。”对方说出自己的姓名,使得哲朗全神戒备。但是下一秒钟,他受到另一种震撼。在哲朗眼前,美月正死瞪着他,全身僵硬,双眼圆睁。
男人继续说:“事情是这样的,听说内人和尊夫人很熟。我想要向尊夫人请教一下内人的事。”
“尊夫人该不会是帝都大学的……”
“没错。她曾经担任美式橄榄球社的球队经理,旧姓r浦。”
4
哲朗霎时浑身发烫,拿着话筒的手掌猛冒汗。
美月的丈夫为何会打电话来家里?难道他发现美月的行踪了吗?不,不可能有这种事——几个疑问和念头在哲朗脑中翻滚。
“她发生了什么事吗?”哲朗小心地问道,以免对方从声音中察觉自己内心的动摇。
“不,呃,嗯……我想我和尊夫人谈比较好。”
“你或许知道,内人从事的工作时间并不固定,今晚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她是摄影师吗?”
“是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他明天的行程。”
哲朗想要设法问出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嗯……”美月的丈夫似乎在犹豫。“你从尊夫人那里,有听说过内人的事吗?”
“哪一方面的事呢?”
“就是,呃,最近的事之类的,像是她在哪里、做什么。”
“不晓得。”哲朗看了美月一眼。她坐在沙发上,双臂环胸,大概正竖起耳朵倾听他们的对话。“我最近没听内人说有和她联络。前一阵子美式橄榄球社聚会,她也没有出现。”
“这样啊。”他的声音里透露着失望。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这……”他顿了一下。哲朗听见轻微的喘息声。“老实说,内人失踪了。”
“r浦失踪了?她是突然不见的吗?”
“是的。不过,她留下了一张字条。所以,呃,她算是离家出走。”
“真的吗……?”哲朗假装惊讶。
“哎呀,真是家丑外扬,呃,这真是丢人现眼的事情。”
“什么时候的事呢?”
“嗯……这个嘛,大概……一个月前吧。”他语尾的声音变小了。
这和美月的说法有出入。当然,这肯定是丈夫在说谎。美月说,她离家出走是在去年年底。为何这个男人过了一年才开始寻找妻子的下落呢?
“你报警找人了吗?”
“不,我没有报警。因为内人留下字条,明显是离家出走,而且我听说这种情况警方也不会积极地动员找人。”
“你和她娘家联络过了吧?”
“联络是联络过了,但是内人什么也没跟她娘家的人说。我岳父也很担心……”
“你还向谁打听过?”
“这个嘛,我已经向很多人打听过了。我问遍了所有和内人有来往的人,于是也想起了高仓小姐,哎呀,呃,这么晚了还打来,真是不好意思。我会试着再问问其他人。”
美月的丈夫不给哲朗任何说话的机会,只说:“抱歉打扰了。”就挂上了电话。
哲朗边思考该如何开口,边在沙发上坐下。“你知道是谁打来的吧?”
“是啊。”美月的表情僵硬,神情黯然。“事到如今,他还找我做什么?”
“他好像到处打电话打听。”
美月搔搔头,想起了还戴着耳环,不耐烦地拔了下来。“大概是因为快过年了吧。”
“过年?”
“他每年都会回老家过年。如果老婆下落不明,他大概面子挂不住吧。”
美月丈夫的老家好像在新泻的长冈,他哥哥继承了一家小型的建筑公司。
“你先生没告诉他家里的人,你离家出走了吗?”
“他是个爱面子的人。今年过年,他大概会找理由不回去了吧。”
“像是明年有事情非处理不可?”
“或许吧。”
不久,理沙子回来了。她听到美月的丈夫来电,一脸无计可施的表情茫然伫立。
“他有什么目的?”
“r浦说,他可能是为了要回老家才在找她。”
“就为了这件事,事到如今才在找离家出走的太太吗?”
“他很有可能会做这种事。他认为要有自己的房子、妻子、孩子、稳定的薪水,才算独当一面的男人。”
哲朗心想,虽然只有几年,但美月能够和这种人维持婚姻生活,也真难为她了。
“真令人担心,他到底有什么事呢?”理沙子靠在墙上,抬头看天花板。
“我去找他谈谈。”哲朗一说,理沙子和美月同时看他。哲朗继续说道:“这是最直截了当的做法吧?”
“既然这样,由我去。毕竟你先生打电话来是要找我,对吧?”
“直接听到原委的人是我。”
“我是美月的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听到对方离家出走,跑去了解情形也不会显得不自然。你特地跑去反而奇怪。”
“我自认我也是r浦的朋友。再说,我可是率领美式橄榄球社社员的人。”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理沙子,”美月打岔。“我觉得qb去比较好。”
理沙子诧异地将脸转向美月,似乎要问为什么。然而,她却闭上嘴,好像察觉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