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拜她们所赐,警方的调查无法顺利进行,这真是令人左右为难。”
理沙子偏着头说:“早田他应该不会协助我们吧。”
女服务生送上了皇家n茶。理沙子喝了一口,然后看着美月,说:“我之前直觉认为美月可能是被害者。虽然你说你是因为香里小姐的事和户仓起争执,气愤之下才掐住他的脖子,但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就算你的内心是男人,你也不是那种会主动挑衅的人。”她看着低着头的美月继续说:“如果你说你差点被强暴而杀了他,我或许还会相信。”
“r浦不愿提起那件事。她不想说出自己遇袭,和被户仓视为泄欲对象的事。”
“这我知道。所以我想说的,并不是美月的谎说得很拙劣。”理沙子双手捧着茶杯,挺直背脊。“那,你们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我希望你告诉我们一件事。或者该说,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哲朗笔直地盯着理沙子。“你从家里搬出去的前一天,有客人来家里吧?你拿出皇家哥本哈根的茶杯,招待那位客人。”
哲朗感觉到理沙子霎时停止呼吸。她先垂下视线,然后再抬起视线看着哲朗的眼睛。
“那又怎么样?只是朋友来玩而已。”
“哪个朋友?你现在从这里打电话给他看看,你有带行动电话?”
理沙子面无表情,一脸在思考该如何回答的表情,并用眼神试探哲朗识破了多少。
“如果不是朋友的话,你想会是谁嘛?”
“如果我猜中的话,你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吗?”
“我可以考虑。”
“应该没有时间让你考虑了吧?难道你打算对中尾见死不救吗?”
她一脸错愕,就像是突然有人在她面前“啪”的拍手。她眨了两下眼睛。
哲朗缓缓地呼吸后说:“客人是高城律子对吧?”
哲朗看到理沙子脸上紧张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保守秘密对她而言也是一项负担吧。
“收到那套皇家哥本哈根的茶杯时,你曾说过要等上流阶级的客人到家里来的时候才用。那种人除了高城律子之外,没有别人。而且,这也能说明你当时为何说出那番话。因为你从她口中,听到了他和中尾之间定下的残酷约定。”
“残酷约定是指?”美月问道。
“我大致上已经猜到了,”哲朗说,“但是我想听理沙子亲口说出来。”
理沙子拿起小碟子上的汤匙放入杯中,用汤匙捞起浮在n茶表面的薄膜。
“律子小姐原本是来找你的,可是因为你出去了,所以她转而告诉我。”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她都上门造访了,应该不会避着哲朗才对。“既然如此,我应该有知道的权利。”
“是啊。可是我基于自己的判断,决定瞒着你。因为我认为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会按照她的希望做。”
“她希望你不要再找中尾了。”
听到这句话,哲朗点了点头。“这样啊。她认为如果告诉我内情,我应该就会抽手。”
“你会因此抽手吗?”
“不晓得。如果事情如我所想的话,我想大概不会抽手把。”
理沙子微微一笑;一摸落寞的笑。
“中尾得了癌症,胰脏癌。他本人也知道了,或者该说,他本人最清楚。”
哲朗和美月互看一眼,她只是悲伤地点头。
“无法救治了吗?”
“好像是。”
“这样吗。”哲朗为了抑制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某种情感,用力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理沙子,你有带香烟吗?”
她默默地打开皮包,将香烟和打火机放在桌上。他衔起一根点火,深深地吸入肺腔。他看着吐出的烟,脑中浮现中尾的脸;一张消瘦的脸庞。
“律子小姐原本打定主意,要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却无法如愿。因为她从中尾口中,得知了非常惊人的一件事。”
“中尾告诉她,他杀了人马?”
理沙子点了点头。“她不知道户籍j换等事的详情。中尾似乎只告诉她,有个男人对他认识的女公关纠缠不清,他杀了那个男人。”
“于是中尾提议离婚,是吗?”
“没错。他说自己被警方逮捕是迟早的问题,最好在那之前划清界限。当然,律子小姐一度拒绝,但是最后还是被说服了。”
“因为顾虑到孩子吧。”
“他们夫妻不希望让孩子成为杀人犯的小孩。”
“可是,”美月在身旁低喃道,“就算离了婚,血缘还是存在。世人会不会还是用杀人犯的小孩的标签贴在他们的孩子身上呢?我认为功辅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
“律子小姐说,中尾告诉她会妥善解决这些事。”
“这些事是指?”
“中尾好像也没有告诉她。”
“中尾不打算让‘中尾功辅’死去。”
听到哲朗这么一说,理沙子和美月露出一脸意外的表情。他来回看着她们,继续说道:“那家伙大概是打算以杀害户仓的某个人的身份死去。如此一来,警方就查不出杀人犯的真正身份。命案会就此终结,但是不会出现中尾功辅的名字。同时,户仓泰子和佳枝她们只好死心,认为神崎充死了。”
“功辅打算让自己成为无名尸吗?”美月问道,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想是如此。当警方发现这类尸体时,会仰赖失踪人口名单查出尸体身份。可是中尾不会出现在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