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附近虽然没有设警哨,但现在还弄不清矢崎警部的想法,所以还是先确认清楚,到时看情形再做调整。
我看了一下手表,快八点了,但距离大家熟睡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从“路”栋走到“居”栋的半路上,我停住脚步。眼前出现了一个苗条的身影,而对方也看到我了。
是骖泽弘美。
“找我有事吗?”我尽量堆着一脸笑容问道。
弘美也自然地微笑,他回答:“哦,没事,我只是来这里参观参观。”
“这样啊!”
他在调查什么?是有关由香的凶案吗?
弘美直盯着我看,我不得不低下头来。
“那位古木先生呢?”
“他说累了,大概已经回房间了吧!您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哦,没事。那么,晚安了。”我低着头从弘美身边经过。
“好的,晚安。”
弘美与我朝反方向走去。我驻足,回头望。
胃还是有点疼。
25。
可惜天不从人愿,刚过九点,矢崎警部又出现了。我把水壶装满热水,打算回房间。其实我到厨房去原本是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做凶器,结果小林真穗在哪里,我不得已只好作罢。
警部请真穗去叫健彦。他的声音与白天时不同,听起来很有压迫感。
“健彦怎么了吗?”我好奇地问。
警部只冷冷地回答:“没什么,小事而已。”
没多久,健彦铁青着一张脸现身大厅,父亲苍介也跟在后面。矢崎警部皱着眉头说:“对不起,我们只找健彦先生。”
“为什么?”苍介有点生气。“只找健彦是什么意思?个别侦讯今天早上不就结束了吗?”
“您别想得太严重,我们只是顾及健彦先生的隐私权才会这么做的。”
他的遣词用字虽然礼貌,听起来却毫不让步。
“我不懂,这和健彦的隐私有什么关系?”苍介不服气地反驳,不过他的声音实在太大,害得刚步出房门的加奈江吓得不敢动。
“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要问什么,这里也可以啊……”健彦低着头说,语气显然没有父亲那般凶。
“算了。”矢崎警部叹了口气说:“我们验出你的指纹。”
“在哪里?”苍介问。
“由香房间玻璃窗户的外侧。玻璃上有什么东西擦过的痕迹,好不容易查出是你的指纹,想请你做个说明。”
警部说完,连一直袒护健彦的苍介也盯着他瞧。健彦紧闭着嘴,不停地眨眼。
“怎么了?g嘛不讲话?应该是你在院子散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吧?”
苍介问儿子的口气恰似正在袒护被老师责骂的儿子。然而,警部沙哑的声音继续说:“白天我问过大家昨天是不是去过院子,当时健彦应该是说没去。”
苍介吸了口气,却忘记吐出来。
“我知道了,”健彦终于开口,“我会解释的,我们先到别的地方去吧……”
“健彦!”
“他本人已经同意了。那我们这边请,到办公室去吧!”矢崎警部催促着健彦,而就在苍介不知所措地呆站在那里时,健彦就被警部和高野刑警强行挟持般地步出了大厅。
也许是听见刚才苍介的声音,直之和曜子也来了。加奈江在一旁看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他们解释了一番。
“健彦他……”话还没说完,直之突然住口。对我来说,这个沉默令人玩味,他是因为知道警方开始怀疑别人,而松了一口气吗?或只是纯粹担心侄儿的事?但光从他的表情我实在无法知晓。
苍介像熊一般以惊人的气势前后踱步,一再地看着手表。大约三十分钟以后,他儿子终于出来了,但不知为何却红着一张脸。
“健彦,怎么了?”
他不搭理,从我们中间穿了过去,消失在回廊里。苍介赶忙追在后面。
高野刑警进来叫直之,说接下来有事问他。
“我吗?是,好的。”
他看起来并不意外,老老实实地跟在高野刑警的后面。从他坦荡的态度看来,一点都不像是凶手。话说回来,他真的是那种人吗》我不禁再度迷惘。
这时纪代美出现了,向小林真穗要了冰块。她说自己有点发烧,想用冰块敷敷额头。
“好的,我马上替您拿冰枕过来。”
“不用,冰块就可以了。放在塑料袋里,我要当冰敷袋用。”
真穗回到厨房后,纪代美望着我们。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我就简单地叙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然而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应了声“是吗?”,仿佛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静待警方将凶手缉捕归案。
真穗拿着冰桶回来的同时,直之回来了,而高野刑警也一起过来。高野看着我说:“本间夫人,请跟我来。”这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让我吓了一跳。
“我吗?”
“是的,麻烦您了。”
我瞄了一眼直之,他表情略带歉意地低下头。
矢崎警部正在和别的刑警商量事,边说边看着纸条频频点头,然后他命令属下出去,便转头看着我们。
“哦,抱歉,久等了。”
“有什么发现吗?”问话的是高野刑警。警部原本似乎有点介意我在一旁,但停顿了一下,认为无妨之后便回答:“关于毛发鉴识报告,我们从一原由香的房间里找到死者本人以外的四种毛发。其中之一与打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