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察觉两位兄长怀疑父亲的死和她有关时,更派了手下到兄长的身边,成功地将之一一毒害。根据书上记载,她的大哥到死亡约花了七十天;二哥则为九十天左右。据说她为了让毒x能够慢慢发作,在犯案之前还曾到认识的医院里做实验,对贫穷的病患下毒。
然而,让我惊叹的是他持久的杀人念头,以及在执行杀人过程的冷静态度。以往在我模糊的印象中,杀人的yù_wàng应该是爆发x的、短时间一涌而现的。或许是因为电视剧中描述的杀人情节,从产生动机到实际执行没花多少时间所致。此外,在小孩的心目中大概也认为,在现实生活中绝大多数的案件都是所谓的“血气上涌失手杀人”。因此,我对于复仇烈焰持续燃烧数十年,且为了杀害对方,不惜花费数十r的执着念头,心怀畏惧。
杀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我想,我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真正对杀人感兴趣。每当我在调查毒药的内容,就会想象使用毒药的情景。要是我的话,会这样做,不!那样也可以。只不过当时还没有让我想要下毒害死他的人。正因为如此,我想要知道实际下手的人他们的心境如何。
那本书中,并没有画出布兰比利耶公爵夫人的肖像。但在我心中,那张脸却跟我母亲的脸重叠在一块儿。
在那之后,父母就不曾在我面前争吵。我将之解释成两人已经采取某种形式的妥协。相较之下,我更忧心自己在学校的地位。原因在于之前的谣言,使得没人愿意靠近我,跟我说话。就连老师,感觉上也想避免跟我扯上关系。
唯有一个人还是跟从前一样。那个人就是仓持修。然而,他似乎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和我有往来。有人在的时候,他就不靠近我,甚至经常在我向他搭话的时候,他也无视于我的存在。
“听说上村他妈到校长室去了耶。”又一次,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来到附近堤防的时候,仓持告诉我这件事。
我问他上村他妈去校长室的原因。
“听说是希望校长不要让她儿子跟田岛在同一个班级。他妈说,那个谣言是真是假不知道,但是只要想到班上有一个这种家庭的小孩,就觉得毛骨悚然。”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仓持消息灵通,不知为何地总是他别擅长搜集这类的情报,格外清楚小道消息的细节。
“校长怎么说?”
“好像是说这种事情他办不到。那也难怪啦,要是每个人的要求他都一一采纳,可就没完没了了。”
总而言之,全班的人都想转班。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变得郁闷起来。
“话说回来,好像有警察去找医生耶。”仓持又道出了另一个小道消息。
“什么医生?”
“好像是叫西山医院的吧。”
我会意地点头。西山是确认祖母遗体的医生。
“为什么警察要到西山医院去呢?”
“天晓得。应该是要去问田岛婆婆死时的事吧?人家不是说被毒死的尸体会有什么变化吗?”
关于这点,我应该比仓持还要清楚,毕竟我一天到晚都在看这类的书籍。
“医生怎么回答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没有提到什么有毒杀嫌疑之类的。要是那样说的话,现在你家前面应该早就停满警车了。”
真是不会讲话,但仓持却说得一点也没错。因为西山医生不可能包庇犯罪,所以大概没有发现典型的中毒症状吧。
我无法判断母亲是不是对祖母喂毒。何况究竟从哪弄来砒霜也是个问题。不过另一方面,有个画面却令我印象深刻,那就是在祖母死后,母亲丢掉盐巴和砂糖等调味料的情景。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那真的是盐巴和砂糖吗?难道不是什么其他的“白s粉末”吗?
从旁人看来或许会觉得奇怪,但我完全不想感情用事地相信母亲。老实说,直到最后我还是不清楚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也不懂杀人的心理是怎么一回事。我甚至无法想象母亲的内心是否萌生了那名为杀人念头的东西。如果她告诉我人是她杀的,我大概也只会觉得“哦,那样啊”,而如果她告诉我她没杀人,那我也可以接受。
我刚说到,直到最后我还是不清楚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而那个“最后”就在我刚升上六年级的时候突然地来到。
有天放学回来,父母已在家里等着我。那天原本就不是诊所休息的r子,所以更让我感到事情非比寻常。父亲的身边坐着一个我没见过的男人,后来他们才告诉我,他是律师。
父母想要我做一个选择,看我要选择跟着父亲还是母亲,因为他们两个人已经决定要离婚了。
四
我这才知道,原来夫妻也会分开。我身边就有好几个这样的人,甚至连小富也经历过离婚。然而,我从没有想到自己的父母亲也会离婚。因此,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着实有点会意不过来。
但那既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一个假设。从父母亲绝不正视彼此就道出了这一点。
“随便你选择。”父亲说。
“你没选的那方,也不是从此就见不到面。想见面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见面。只不过是看你平常想要跟爸爸或妈妈一起生活而已。”
“和幸到长大成人为之,完全都不用担心钱的事情。这点,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母亲提起了赡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