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手机是几天前自称瑠璃子的女人留下来的。那天晚上慎介把她的手机带回来,等待手机铃响直到天亮。他不认为是瑠璃子不留神忘记带走,而解释成是她留下了联络方式。
不过,从那天至今他过了好几天,手机却从来没有响过,她本人也没到店里去。但慎介依然相信那支手机是与她保持联络的唯一方式,所以他昨天到便利商店购买充电器,好让那支手机维持能随时通话的状态。如果手机电池没电,就会切断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联络方式。
慎介一回想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下t至今还会有疼痛感,而且几乎又要勃起。慎介不禁陷入幻想,想象她以嘴对嘴方式喂他喝下的j尾酒,那味道在口中扩散,身体逐渐发热。瑠璃子柔软的嘴唇、光滑的肌肤,以及进入她体内的快感,这些回忆犹如篆刻般深深地刻入慎介的身体。
慎介想见瑠璃子。他殷切地期盼着,可是却没有其他方法。
她留下的手机,只记录了一组电话号码。但即便拨打这个号码,也不知能不能找得到她。
慎介c作手机找出了那组号码,然后按下拨号键,把手机贴近耳朵。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铃声响起,响了第三次、四次,第五次响到一半,似乎接通了。“您好……让您特地打来真是抱歉,现在我无法接听。请在哔一声后留下您的姓名、联络事项与电话号码,之后我再回电给您。”
慎介在听到哔声前就切断了通话。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语音信箱的应答语。从知道手机里记录的那组电话号码时起,他就立刻拨过了。之后不论打几次,总是转到这个语音信箱的应答语。
实际上,在慎介第二次拨打时,他曾经留言:“我是‘茗荷’的雨村,请与我联络。”虽然不知道她记不记得“雨村”这个姓氏,但只要听到“茗荷”就应该会知道是谁。
问
题在于瑠璃子究竟听了他的留言没有。因为慎介听到的语音信箱应答语,似乎不是瑠璃子的声音。慎介对于自己的听力颇具自信,如果是同一个人他绝对会听得出来。
纪录的电话号码大概是另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如果是这样的话,收到陌生男子的留言,电话号码的主人应该会感到害怕吧。这么一想,打第三次时起他就再也没留言了。
可是为什么老是无人接听呢——
这件事情也很让人匪夷所思。对于慎介来说,即使接听电话的人不是瑠璃子也无妨。因为那支手机记录起来的号码,号码的主人一定认识瑠璃子。虽然或多或少会让对方起疑,但随便编个理由,应该就能问出瑠璃子的联络方式。
然而,对方不接电话慎介就束手无策了。
慎介把电话放回裤袋里,跨上了脚踏车,往自己住的大楼方向踩下脚踏板。
在他骑车时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虽然已经接近自己的住处,他也没有减慢脚踏车的速度,就这样笔直前进。不久之后,他抵达葛西桥道,j通号志灯亮起红灯。这是他第一次刹车停了下来。
他趁着等待红绿灯时拿出皮夹,皮夹里放了一张便条纸。
木内春彦 中央区r本桥滨町2—xgarden pace505
这是前几天江岛告知慎介木内春彦的联络方式时,他随手写在便条纸上的字。
他并没有打算要与木内见面。纯粹是一时兴起,想看看木内住在什么地方。去岸中住的地方也是一样,当慎介对某人感到在意时,便会想去看看那个人的住处。这或许是一种怪癖,他总觉得见到对方的住处,应该就可以了解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当然这不过只是他自己这么“觉得”罢了。
当慎介知道车祸与两辆车有关时,有一件事令他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岸中玲二只攻击他呢?如果是要为老婆复仇,照理应该也会向木内报复才对。难道岸中认为他是那场车祸直接肇事者,所以要负起全部的责任吗?
再加上他很在意小塚说的话。小塚说木内很“奇特”,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j通号志转成绿灯之后,他再度骑起脚踏车,穿越葛西桥道,笔直地朝北方前进。虽然经过好几个红绿灯,即使是红灯他也直接闯过去,幸好没有车子冲过来。
在清洲桥道左转往西前进。跨过清洲桥,再越过新大桥道,就是r本桥滨町二丁目了。
garden pace建在滨町公园正前方,整栋建筑差不多有七层楼高,这栋大楼的外墙有种金属的质感,隔着滨町公园可以看见位于对面的明治座剧场。
慎介将脚踏车停放在路上,走进大楼。进去之后右侧是管理员室,左侧则有一扇自动玻璃门。玻璃门对面则是会让人误以为是饭店大厅的门廊。
管理员室有一名身着制服的白发男人,低着头不知在写些什么,因为感觉到有人的视线盯着他看而抬起了头。
慎介摆出若无其事的态度走了进去。进到大楼内,看到某个角落邮箱并排着,位置正好是周围看不到的死角。
他找到号码是五〇五的信箱。信箱上没有名牌。
慎介偷偷地用手指伸进投递口。今天的早报还没取走,邮件放在早报上,手稍微伸进去似乎就拿得到。
他确认没有被任何人看到后,把手指深深伸进投递口内。当指尖碰触到邮件,他以食指和中指夹住,小心翼翼地将邮件抽了出来。
收获是二封白s信封的信件以及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