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顺天府的天字牢房里,瘦得几乎只剩骨头架子的姜老,神情极为萎靡地靠在墙上瘫坐着,从京城到西宁,又从西宁到京城,即便押送的官差没苛待他,对于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学究,也是一个难以负担的旅程,这回京城养了快二十天了,他才缓过来些。
但越到这种时候,他越不想死,越畏惧死亡了,他身上的文人气节,已经被旅途劳累和几次近距离的杀戮消磨了干净,现在谁能让他活命,他就听谁的。
“吃饭了!”一声粗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他一抬头就还是那个送牢饭的狱卒,又无所谓地低下头。
他看着青菜栗米的牢饭,只觉得从内心涌起一层层深深的无力感,他何曾吃过这种不见荤腥的粗糙饭菜,但从入狱来,他餐餐顿顿都是这个,这段时间他吃尽了一生都没吃过的苦头。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