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羞没躁,白天里也是如此了,她很想严肃地和周允钰说一说这个事情,但一开始的确是严肃的,到后面却总是无奈的。
他已经十分懂得运用她对他的心疼和不自觉的纵容了,加上那被司翡还原了的皮相,舒瑶觉得自己对周允钰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了。
又这样养了两日,舒瑶才被允许走出这个房间,在她昏迷的时候,他们已经从驿站换到了津州府台的一个别院里了。
今日出来,舒瑶是想去看看明觉大师,她已经听周允钰说了,这次她生病也多亏了他,否则因为那不能让人靠近的小黑蛇,她还不定要病成什么样子呢。
舒瑶扫了一眼她身侧,牢牢牵着她手绝不放开的周允钰,连反抗的挣扎似乎也没有了,他们是夫妻,虽然当众牵手有些不好意思,但绝不能算惊世骇俗吧。
而且周允钰的手温暖无比,被他牢牢牵着,在这样入冬的天气里,其实是很舒服的,舒瑶眯了眯眼睛,出来走走的感觉很好。
明觉和明慧一同在别院的一个阁楼里忙活着,两个人不断交流着心得,在寻找延长蛇蛊休眠时间的方法,明觉手上的偏方,只在第一次使用的时候能有效让它休眠一个月,但再使用,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效果了。
他们要尽量想出新的方子,给周允钰更多些寻找司翡和血蟾的时间。
“明觉大师,明慧大师,”舒瑶敲了敲门,然后又唤了正在忙活的他们一声。
“小施主气色不错,”
明慧率先抬头看向了舒瑶,脸上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而后又瞧瞧扫了扫周允钰,他那日才见周允钰的时候,实在有些被他吓到。
那满身的戾气和煞气,实在让人心惊。果然,舒瑶好了,他也好了一些。
周允钰的消息瞒得十分严实,他也是在接到消息后,才知道的这些。
舒瑶因司翡而失踪,对司翡怀有善意的明慧,也不免自责,得到消息后,连夜快马加鞭就赶来了。
“阿弥陀佛,”
明觉还舒瑶周允钰以佛礼,十分普通的脸上,看着舒瑶也透着些许温和。舒瑶给他的印象十分深刻,他从未见过那么通透特别的女娃。明明病弱,却不见郁气,那种特别的坚韧,如今再见,也依然未从她身上消失。
舒瑶点头,唇角带笑,再次对明觉拜谢,“当年多亏大师给舒瑶的方子。”
她如今能摆脱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弱,原因很多,但最开始却是和明觉大师的巧遇,给了她们坚持的希望。
明慧点了点头,又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
周允钰虽然也很感激明觉,但看舒瑶这么对一个人言笑晏晏,他还是觉得刺眼,觉得不喜,他眼睛微微眯了眯,嘴角却带出点温和的味道,“明慧大师这些年云游海外,可有什么见闻?那里和大虞比如何?”
对于海外,周允钰作为皇帝所能了解的也不多,知道也仅限于那些海外商人带来的讯息,海外的人很喜欢大虞的东西,他们的一些东西在大虞也很受欢迎。
比如那能将人照得清清楚楚的水银镜,那剔透纯净的琉璃制品……但这些,原本很难得的东西,因为青荭提供的方子,假以时日不需海外行商带回,也会在大虞普及开来。
“贫僧在海外云游五年,一半的时间却都在海上,去过东漓,南洋,途经十几个国家,比不上大虞富庶,却也有各自的特色。”
舒瑶的眼睛又亮了亮,她拉着周允钰在屋里坐了下来,一同听明觉说他这些年的经历,这可比一般的游记要有趣和详尽的多,而且还是从来没能有机会知道的。
周允钰原本也只是听听,但越听到后面,他的神情就越认真,明觉并不只是随意说说,他在讲诉一些异国风情时,也简要说明了那些国家的军事政治情况。
“贫僧这趟回程,因为遭遇风暴,大船偏离轨道,进入了一个东漓国,几经波折,这才回到大虞。”
就算是没在这里巧遇周允钰,他也会将情况查清楚后,想法办见一见他,那东漓国对大虞虎视眈眈,更重要的是,他们掌握从东漓抵达大虞的航线,东漓内政正乱,一些军民混杂组成的海寇,有企图在富庶的大虞,劫上几笔。
他虽然是出家人,但在国家大义面前,也有一份大虞人的担当。
事实上,多了一辈子经历的周允钰对于东漓国,并不算陌生,大虞军队对水站一直都很欠缺,更何况是海战,海寇来去无踪,基本等他们反映过来,海寇已如蝗虫过境,侵扰过大虞沿海的某一带。
当年他治理这些海寇,足足花了五年的时间。
上一辈子,他并未见到过明觉,当然也不排除他试图联系过他,且不管两辈子的差异,他今日对他说的这些,确实十分重要。
“贫僧本有打算近日再出海一趟察看情况,”但还没出发,就被周允钰的人给请到这里来了,不过,能见到周允钰,和他说一说这些情况也好。
他从近来虞皇军在津州的动作,可以看出周允钰对海战这一块,已经看重起来,原本打算多收集些说服的证据,似乎也不是那么必要了。
明慧略有些羡慕地看着他这个师兄,他一直都以为他还在大虞哪个深山老林里待着,却没想到他都到海外去晃了一圈儿,一走五年,难怪这么多年都没他消息,哪里也找不到他。
周允钰和明觉针对这个东漓水匪,仔细讨论了起来,一一和上辈子他所知道的矫正和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