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讨厌自己,自己又喜欢的,虽然结果是她惨败,但短时间内,她还不想对自个儿这么不负责。
她故意清了清嗓子,眨着眼睛不自然地说:“...我,有些渴...”
陈孝臣看她,眼里情愫未明,但却起身去客厅给她倒水,开水滚烫,他又只好拿了另一只杯子,倒腾来倒腾去,半天才拐回来。
此时,额头鼻翼都冒出汗珠,他把水杯递给安秋,安秋突然不敢接。
陈孝臣放下杯子,说:“感情吧,其实是精神追求,精神追求是在物质追求达到满足的基础上才有的...你说,物质追求都不达标,拿什么谈感情?安秋,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你看看别的女人,你等什么呢?太较真,真不是好事...”
安秋只觉得被人窥透,还毫不留情的拿出来晾晒,就像是什么羞耻的事,越不想为人所知,越被人血淋淋的剖析。
她等什么?不过是,既想当□□还想立牌坊。
两人对峙,相视不语。
“喀嗒”一声,房门打开,隔着卧室门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安妈的声音:“秋儿——”
卧室门应声从外头推开,安妈探头一看,愣了愣,脸上换上一副笑容:“呦...这,这不是小陈嘛,来也不提前说一声,看秋儿的吧?你们好好聊聊,我出去准备午饭...”
顿了顿又问:“小陈喜欢吃什么?”
安秋顿感尴尬,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陈孝臣倒是反应快,先一步开口:“不用,伯母,我公司还有事,得走了...您回来我也能放心走了。”
说完果真拿起外套,起身要走,安妈拦着,说了几句客套话才把人送走。
回来时眉开眼笑,念叨安秋:“我说给你介绍这么多也不见你上心...你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老大不小了,我又不管着你,往后我也不给你撮合别人了,我看他跟你再合适不过!”
安秋却说:“那不一定,有钱的男人有几个好东西的?他还真不一定合适。”
安妈听了,收起笑容:“图钱图人,总得图一样,不试试怎么知道?也总比你成了老姑娘强。”
安秋心烦,抱着枕头轻轻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没再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绝境
接下来的几日,陈孝臣或早或晚都会来安秋家里坐一会儿,安妈高兴的不行,借着练舞的由头给俩人腾空。
他来了也不多说,偶尔端茶倒水,偶尔伺候安秋去卫生间,至于和安和的互动,就不必说了,安和以前就蛮喜欢这个陈叔叔,陈孝臣也有心讨好他,只要安和在家遇着了他,定要腻歪一会儿。
安秋养病这些日子,水电杂七杂八的都用钱,本来就没多余的钱,再加上没有收入,肯定捉襟见肘。
她算了算,怎么都觉得不够用,只是安妈近来都没向她要钱,安秋问起来,她只说够用。
之前陈孝臣来家里,安妈说去跳舞,安秋明白她的意思,不多说也没多问,可是这几天却觉得不对劲儿。
按说安秋受伤,安妈应该在家守着,可她却越发的忙碌,陈孝臣在这她故意躲出去还说的过去,可是陈孝臣就算坐坐就走,她也是一躲一天。
晚上回来,总是满脸倦怠,安秋问其缘由,她只说最近要去参加比赛,练习紧迫,所以比刚开始累了些。
这天安妈一早出门,安秋心里狐疑,虽然腰还是没恢复完全,想了想还是紧随其后。
安妈出了小区,便走到马路对面等车。虽是半晌午,但日头高照,气温相当逼人,来往行人,短袖短裤,雪纺衣裙,很是利索。
不大会儿,安妈上了公交,安秋顿了顿,挥手招了出租跟上。
过了三四个站牌,安妈才下车,到了临安师专门口。
临安师专,虽是专科,一二十年前却有些名气,现在很多临安市实验中学老教师,都是这里毕业,不过这些年本科生都多如牛毛,所以师专也开始排不上名次。
这时门口已经有五六个老大爷老太太等着,从衣衫来看,生活应该是拮据的。
没多会儿便有一个年轻体面的姑娘,领着他们进门,给了铲子又给了袋子。
安秋等他们进去,问看门的老大爷:“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老大爷笑了笑,说:“临时工啊,咱们师专修苗圃,人手不够,就请了这临时工除草,一天五六十块,又没人管着,自在的很...”
安秋听了眼眶一红,应了一声才跟进去,果然是顶着日头在除草。这么个天气,哪能是自在的?不晒破皮也能晒轻伤。
中午十分,就见他们散了,个自找了个林荫的地方休息,安秋正想着怎么不趁空档吃饭,便见安妈从提着的兜子里拿出个白馒头,和着杯子里的水吃起来,周围的人,也大都效仿,最奢侈的也只见拿着个干烧饼啃。
等吃完了,便把袋子一铺,躺在草地上休息。
安秋再忍不住,红着眼悄悄离开,突地就想起,安父临终前,独独拉住她的手,说好好照顾你妈。
只觉得鼻子酸涩,眼睛也涩,比刚被开除那会儿,还要难受,这份疼,是撕心裂肺的。
从师专回来,安秋心里就闷,她呆坐半晌,腰上开始隐隐作痛,可心里却是一下一下地抽痛,实在是痛的无法,脑子一热,去小区的便利店买了一瓶二锅头。
回去后,一下子喝了半瓶,放下酒瓶时胸口辛辣,呛出泪来,心里却舒坦了不少。
沙发上一倒,便睡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