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把纸张和字迹效果做做旧,压到花盆之类的下面。如果秦姨娘没发现,那么等她搬地方时,自然会要求婆子们收拾院子移动花盆之类的,唉,就发现了那么个被水迹弄得看不分明的东西,交到程向腾处……
连细节都想好了。只是后来那院子说修没修,而唐氏被猫一抓后解决了程熙的问题,武梁便搁置了这个计划。
记得那次程向腾看到,就问她为何临摩这么难看的字贴。她回说练习要循序渐进不是,先从比她的稍好一点儿的临摩起,再逐渐找高档次的贴子临摩,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被程向腾斥为无稽:“练字要一步到位,直接练最正宗的,否则形成习惯就不容易改掉了!哪有一步步来那说法?”
武梁嘻皮笑脸,“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的字写得这般难看。那听爷的。”
后来,这副字便随意收在那里,没有再动用过了。
只是没想到,从那时程向腾就怀疑她了。
“你说你懒于练习我信,可你说你完全不懂书法该从何练起?向来书画不分家,你画画得那般好,书法就这般一无所知?”
☆、第60章.横福
要说武梁干的那些坏事儿,闹鬼训猫摔老徐,那都是清楚明白的。
但现在程向腾提起的闹鬼这事儿,是武梁最不愿意承认的。因为那件事儿做得干净利落啊,完全无迹可寻,她为什么要承认。
并且,唐氏躺两天就好了,徐妈妈更是牛x,眼一翻过去了,然后眼一翻又过来了……就后果来说,那件事儿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也没逼供的必要吧。
没想到却是字贴坏事儿。
武梁沉默了一会儿,仰着头反问道:“白影是谁?难不成二爷认为是我?”
程向腾怒道:“难不成不是你?”
武梁很肯定的点头:“对,不是我。”
“那这字贴是怎么回事儿?”
“字贴能有什么事儿?二爷说不好,我便没练了。”说着把桌上那纸拿起来撕巴撕巴碎,扬手一扔,“字贴只是字贴,又不会变成鬼。”
程向腾瞪着她。
武梁还劝上了,一副颇觉得男人多事的样子,“不是二奶奶和徐妈妈她们,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看花了眼吗,二爷怎么就非得找只鬼出来呢?”
实际上程向腾确实只是猜测。因为唐氏她们描述的太过惊悚,那鬼影直飞而来,停在半空……如果那不是个轻功高手所扮,就定然是用了什么奇巧心思弄出来的名堂。
而这后宅里有那般心思的,除了武梁,他想不出第二人来。
并且其他几位姨娘的院子都靠得近,当时就挨个儿的查了,除了秦姨娘那里,其他人并无异常。只有洛音苑,离得偏远,过了很久才查过来。
还好当时只是把人吓了一吓,还好唐氏对于鬼神之事上来说,也是胆儿大的,还好没出什么事。
当然就象武梁说的,程向腾不是非得找出一只鬼来,他只是极讨厌后宅出这种鬼祟事件,引得合府不宁。既然后来平息了,连唐氏也无意细究的样子,他也不是非得揪她出来。
他不是已经都忍了好久没理她这茬了吗?
但是她那副无赖的样子,实在让人不爽。
程向腾瞪她,再瞪她,武梁耸肩,再耸肩。
···
“那黑猫抓人的事儿呢,也与你无关不成?”程向腾凶巴巴的又问。
如果说闹鬼这事儿只是隐隐的怀疑的话,那么猫扑事件就相当容易查了。
唐氏被抓伤后,程向腾便将这件事儿记在了趣园管事儿婆子的身上。怪她们对辖下物种太过冷漠,平素给口吃的就行了,有只病猫都没发现?
因此重罚了趣园的婆子,还着人继续清查府里还有没有此类隐患。
婆子们觉得挺冤的。她们负责的是主子们养在那里的稀罕物儿好不好,一窝猫,没人看没人理的,能给那猫碗里时常倒满食儿,都是她们好心了好不好。如今倒为这个挨罚。
另一个觉得也挺冤的便是锦绣。
锦绣虐死过猫,知道的人不少。所以唐氏被猫抓后,跟猫有关的自然都成了错,何况她还虐猫。程向腾自然少不了找上她。
程向腾把人关了起来隔离,说要先观察观察她有没有被病猫染上什么病症。还对她一番审讯。
锦绣哭得什么似的,说自己从来只养白猫不养黑猫,奶奶也是知道的……力证自己养的算得上是官猫啊,病猫和自己完全无干啊。
可惜后来被程向腾要打要杀的一吓唬,三下两下就把猫眼睛为什么会红,以及有谁知道这回事儿,都一一倒了出来。
自然又牵扯上武梁。
这件事儿十分的恶劣,让程向腾一直十分的恼火,他几乎可以肯定那黑猫是武梁做了手脚。要不然一个平时并不伺弄猫的人,为何专程向锦绣打听?要不然一向温驯的猫,为何忽然穷凶扑人?
瘛咬病?那是会有前兆的,猫儿会狂燥不安,四处乱蹿,会咬花折草,畏光畏水……太医说的很明白。但家宅里查来查去,并没有人看到有游荡的失常的猫儿出没。
并且这种病症极少,如果不是唐氏被咬时有人叫出了这个病名,太医甚至不会向这方面去做推断下结论。
很显然,有人在引导着仆妇们往这可怕的病症上去想。
其心不可谓不密,下手不可谓不狠。
那时候,如果不是小程熙带伤的事儿让程向腾多想了想,也许他就忍不住严厉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