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天抚、张咸都大不服气。宫天抚傲然道:“公孙先生诚然是天生奇才,胸中玻现包罗万象,但区区一座五丈见方的石楼,尚不致难倒天下英雄吧。”
张咸也接着道:“你不必细说那楼内布置,只告诉我们,朱玲可是囚禁在雪楼之内?”
火判官秦昆山先是冷冷一笑,想道:“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以为本座过甚其词,本座就让你们吃个大亏。”转念又想道:“你们送命不要紧,若然被教主擒住,那西门香主行刑手段何等毒辣。他们万一熬受不住,把我拱出来,岂不糟糕。”
他在心中略一权衡利害,便道:“本座有问必答,这本是咱们所订条件。刚才你们说及不必细提雪楼内的布置,本座本可不说。但本座回心一想,雪楼的设计,巧夺天工,你们贸然前去,纵然能够化险为夷,但势必惊动教主。你们四人可以研究一下,若然失手被擒,能否熬得住本教毒刑而不说是本座供给的消息?要知这座雪楼,我们都称之为圣坛,除了内三堂香主以外,连外三堂香主也未曾进去过,以下的人,更连雪楼之名也未听过。”
听秦昆山说得郑重万分,张咸和宫天抚不由得对望一眼。但他们两人都是天生性情高傲,谁也不肯示怯先问。地哑星君蒋青山明知应该问个清楚,但他说不出话,正要比手势时,张咸已傲然道:“危险当然会有,但你可以放心。我们纵然失手被擒,任他鬼母恶刑世上无双,鬼惊神怕,但我们绝不会透露你半个字。宫天抚你以为本公子说得可对?”
宫天抚焉能落后,应声道:“不错,我认为既知朱玲下落之后,这消息已足够了,可以把秦昆山放走。”地哑星君蒋青山在一旁跌足,宫、张两人都诈作不见。火判官秦昆山只要他们不泄漏口风,哪还管得他们危险与否。
宫、张两人领头走出石谷,蒋、吕二仆在后面跟着。火判官秦昆山遥遥再叮咛道:“你们记住遵守诺言,不得泄露秘密。”叮嘱完,转身疾扑到九指神魔褚莫邪倒卧之处。只见他满身鲜血,面色苍白无比。左胫已断,那小半戴已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
秦昆山看了几眼,料他已无法再活,想了一下,便掣出一支判官笔,运足功力,在九指神魔褚莫邪身边的石上硬划入去,写道:“陇外双魔次第诛杀,雪山之雕岂能久翔?”一共十六个字,字入石极深。这一来九指神魔褚莫邪之死,便将附会到以前杀死冷面魔僧车丕那人帐上。
火判官秦昆山布好疑阵之后,这才出谷回山。
那边宫天抚、张咸等四人,在一个山坡上,停步商议下手救朱玲之法。
地哑星君落青山知道宫天抚性情之傲,几乎比少主还甚。这时忙抢着用手势请他们先坐下,然后向吕声比划一番。无情公子张咸看熟,当然知他意思,却也没有哼声。
吕声对宫天抚道:“蒋青山的意思,是说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如何救出朱玲姑娘。因而你们两位,必须暂时互相容让合作。他说你们两位联手的话,则除非碰上鬼母,可能会输败之外,其余的人都不是敌手。因此你们合则势盛力强,分则势孤力弱。”
宫天抚因见张咸早先没有做声,便道:“这话有道理,我们必须合力救出朱玲再说。”
无情公子张咸道:“蒋青山你主意最多,现在我们如何下手,不妨说出来听听。”
蒋青山沉思片刻,便连比手势。张咸翻译给宫天抚道:“他说我们四个人,分作两批。他和吕声虽然比不上我们,但如他们两人在一起,则碰上玄y教的香主之流,尚堪一战。故此他们两人是一路,负责为我们呼应,扰乱敌人,使我们能乘虚而入。”
宫天抚颔首道:“很好,他们只须在山下总舵处闹出事端,使山上圣坛的人调遣下来帮忙,我们便可乘虚而入。记得那秦昆山说过,最可能囚禁朱玲的地方,是在雪楼。这座楼位居死门,我们只要潜入厅后,便可立刻找到。”
无情公子张咸也表赞同,四人便席地闲谈,等待天黑。张咸道:“咱们现在没事,先商量好一些细节。比方我们找到朱玲,能把她救出的话,是你背她抑是我呢?”
宫天抚道:“最好她能如常走动。”
“胆我们应该先说妥了,免得届时功亏一资。”
宫天抚默然不语,张咸也就不说。等到天色入黑,虽然未到二更,但他们心急如焚,便开始行动。四人分作两拨,各奔向目的地。
先说宫、张两人,他们脚程不相上下,都迅捷无伦。此时翻山越岭,宛如流星赶月。不消多久,已到了碧j山圣坛重地前面那条险径。张咸倏然停步,对宫天抚道:“刚才我已考虑过,决定届时由你把朱玲背出山,布由我独力断后。”
宫天抚闻言一怔,歇了一会儿,才道:“我猜想朱玲一定曾经对你很好。”
“你错了,并非她对我好,我才这样做。”
“不,我没说错,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她曾经对你很好,此举没有做错,你的确值得她对你好。”
要知宫天抚乃是极聪慧的人,刚才听了张咸之言,便知他果是情深如海,单单是为了朱玲安危打算,并不斤斤计较,可以先亲芳泽的问题。更有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