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郑敖向她手指之处走去,果然在壁上发现了三线痕迹,不禁咋舌道:“好厉害。如不是宝贝,凭这种手劲,已可以称雄天下。”说时用白虹剑把深深嵌入石中达两寸的三枚白金钱剜出来,连同那块寒星冷玉,一齐交给史思温,并把去取冷玉的贯穿简单说出来。
上官兰提起那陈红英,登时默默不语。史思温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却急急问道:“郑大叔,陈姑娘把寒星冷玉给你之后,有没有放声大哭?”
郑敖倒发觉了上官兰的神色,不由得愠然想道:“上官兰这等对你,而你却漠然处之,还急急问那陈红英哭不哭。你这孩子委实大无情了。”他心中不悦,便在鼻孔中哼了一声,冷冷道:“我没有工夫仔细看,谁管她哭不哭呢。”
史思温本是义胆侠骨之一想那陈红英可能因此哭死,忙道:“那么我得赶快去瞧瞧她……”言方出口,忽然醒悟如此说法,岂不是令上官兰大大误会,又连忙道:“兰妹妹你听我解释……”
上官兰小嘴一撇,冷冷道:“我没有工夫,你自家快请吧。”
史思温求助地移目看着郑敖,哪知郑敖也是脸色一沉,径自纵到石门边,往外面一瞧。外面乃是一条两道,大约又长又弯曲,故此一片黑暗。上官兰跟着纵过去,手中夜明珠光华照处,只见甬道在两丈处已经转弯。目光到时,恰好一大群野鸟疾冲进来,领头的十余只又大又雄健,喙尖爪利。
他们都大吃一惊,郑敖沉声喝道:“你快退后,我来关门。”话声甫落,只见那群野鸟蓦然纷纷坠地,发出一片哀鸣。这还不奇,最令人难解的是坠地数十只野鸟在直翅扑抓,努力向后退去。空中尚有不少未曾坠地的,都纷纷及时振翅回飞。不过后面的鸟群如浪涛般涌来,阻住去路,登时挤在一块。
郑敖稳住心神,沉声喝道:“上官兰别退,随我前进。”他当先一步一步走去,上官兰跟在后面,但听那些野鸟发出震耳欲聋的一片哀鸣声,奋力后退。无奈早已挤住退路,欲退无路,转眼间又有数十只跌坠地上。
郑敖道:“咱们往后退,看看如何?”两人遂一起后退,退回门内,相隔已远。地上的野鸟本最顽健凶猛,登时振翅而起,拼命向后飞冲。尖喙利爪到处,羽毛纷飞,血雨乱洒。
郑敖道:“奇怪,看起来也许是我们能够克制这些凶残成性的野鸟。对了,一定是你。我刚才出去时,还曾和它们大战一场哩。咱们不妨缓缓出去,把这些野鸟全都驱退,看看这条甬道到什么地方?”
史思温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却没法参加,为的是他们两人都对自己非常不满,自己凑过去,也不过白白挨他们冷眼。
郑敖和上官兰逐步前进,本是如潮涌飞进来的野鸟如今已渐渐能够飞出去。走到转弯之处,只见野鸟也退了两丈余远。珠光到处,忽见野鸟群刚刚退出的地面,露出一个人的双腿,却是俯伏地上。转眼间,野鸟群多退一点。便露出那人全身,但见他背上所有衣服完全被鸟爪抓碎,露出一身黝黑的皮肤。上官兰是个大姑娘,不敢再看。
郑敖诧想道:“那野鸟爪何等锋利,我有一身气功,尚且挡不住鸟爪一击。这人衣服尽碎,但身上却没有伤痕。”正在想时,那人倏然一动,翻身坐起,这一来可就变成赤身露体了。
郑敖一看,又好气又好笑。伸手一勾上官兰的手臂,勾得她背转身去,这时沉声喝道:“老妖你不看看身上,这副模样,岂不叫天下英雄耻笑?”
那个浑身赤l之人,正是老妖费选,此刻他也是难堪之极。
原来在这条甬道尽头,仍是被野鸟布满的地面。不过有石板盖着,野鸟不能进,此所以庞仁君濒死之际,留字说过要入此d,必须杀生。便是说必须杀死好些野鸟,然后以极快手法,把石板掀开入甬道。
费选败在史思温剑下,因有诺言,不能再战,便心生毒计,仗着自己一身天玄气功,不畏鸟爪,便推开石板,先撕开一只野鸟,用血腥引动鸟群飞入来,走了一半甬道,便俯伏地上,运气护背。虽然无数鸟爪抓过他的背上,但他的气功已臻化境,除了衣服皆尽粉碎之外,身上丝毫无伤。
谁知对方居然有讴退野鸟的能力,眨眼间鸟群退开。他因俯伏地上,耳中鸟鸣极为糟杂,根本不知道鸟群已在退却,及至露出全身,这才惊疑起来,前面的衣服完全脱下,竟变成赤身露体。
以老妖成名多年的人物,如此形状,本就羞愧难当。再吃郑敖出言讥嘲,登时无地自容。厉叫一声,直扑火鸟群中,抢路而逃。野鸟惨鸣之声大起,晃眼老妖已无踪迹。
郑敖和上官兰一步一步把野鸟驱出甬道,走出外面一看,只见这附近数丈方圆,没有一只野鸟。史思温追了出来,问道:“郑大叔,我师父在什么地方,可否见示?”
魔剑郑敖冷然道:“现在他在何处,我哪知道?”
史思温在心中叹口气,但口中却倔强地不肯向上官兰分说。须知他已立誓代师父入玄门,充当崆峒山三清宫观主之职,是以今生永无娶妻之望。上官兰纵然对他不生误会,却也无法结合成神仙美眷。
郑敖领着上官兰,一路向西北走去,上官兰走了数丈,还听不到史思温追上来向她解释、赔罪的声音,气得珠泪夺眶而出。恨恨地把手中玉签一扔,飞上半空,把一只野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