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充盈、羞怯、伤感、惶恐……所有的感觉都涌上她的心头,但她静静地躺着,又好像回到了那时装浮尸的时候,静静的,没有任何动作。
高逸健壮的胸膛在不断起伏着,他享受着全身放松的感觉。他侧过脸去,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线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孩,不,女人。她那一头酒红色的头发凌乱地铺散在床上,凌乱的床上,还散落在之前留下的欢爱痕迹,她的脸藏在y影中,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高逸坐起身来,伸手摸索着自己的烟盒,终于找到了,他抽出一根,“嚓”地一声打起了火,微微的火光照亮了他蓬乱的头发和那张英俊得不像话的脸。他闷头抽着烟,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问着静静蜷在那里的林小西:“林小西——”
林小西没有动似乎是睡着了,他又重新唤了她一声,林小西好像才从梦中惊醒,她呻吟了一声,环顾着四周,屋子里依旧漆黑而宁静,只有身旁的黑影用那双锐利而明亮的眼神看她。
“你,究竟几岁?”高逸终于问出了一直掩藏在他心中的疑问。即使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但他必须要知道答案。
“十,十八。”她抓着床单覆盖住自己赤l的身体,紧揪着的手蓦地颤抖了一下。
“真的——有十八?”他沉着一张俊脸,好像审讯犯人一般盯着她上下大量片刻。林小西沉默着,不答。
“身份证拿出来给我看看。”他冷酷地下了命令,口气如平日里执勤例行盘问。只是语气里除了狠冽还有一丝隐约的恼怒。
林小西坐起身来,紧抓住床单,看着近在咫尺却犹如远如千里的高逸,她迟疑了半晌,弱弱地低低对他说:“高……高大哥,我,我已经成年了?——”
“我想知道你究竟几岁?”高逸用手耙了耙凌乱的头发,语气有着隐忍的不耐,他依旧要求着她。再近距离看着林小西,他越看越觉得林小西太小,他不会和未成年少女发生关系吧?
林小西犹豫了半晌,终于被高逸狠冷的神情吓得爬下床,真的去拿身份证给他看。
她用被单裹住了自己赤l的身躯,勉强翻身下床,刚将一只脚踏在地上,她就忍不住低低叫了出来,“啊——”双腿间的伤口猛地一痛,让她即羞怯又难堪地低低哭喊出声。
“怎么了?”高逸在床上问着林小西,床单被林小西卷走,他只有光着身体,健壮结实的躯体也很养眼,不过身无寸缕却无损他身为警察的威严。
林小西没有吭声,不敢向他看上一眼,她强忍着心里的委屈和身体上的痛楚,翻找着自己的身份证,她的身份证就在她衣物里。很快她就找到了。
小小的身份证攥在林小西手里,她拿着证件站立在黑暗中许久,将自己眼眶里悄然盈满的泪水倔强地眨了回去,才窸窸窣窣地走回到高逸的身边。
“给——”林小西递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高逸缓缓伸出手,接了过去。
身份证上写着:林小西,女,1987年7月7日出身。
他沉默着,抬起腕表,时间显示:2005年7月8日凌晨两点。
也就是说,她刚刚成人才两个小时。
“今天,是你的生日?”他扭曲着脸,沉默了半晌,这才把身份证还给她。
林小西用颤抖的手接过身份证,她的唇翕动着,这就是她的chù_nǚ之夜,这就是她第一个男人事后对她的态度。
一股难言的委屈和愤懑突然堵住了她的咽喉,让她嗓子发涩,鼻子发酸,她呜咽一声哭出声来,把手里的身份证朝高逸那张俊脸砸去!
隐忍许久的泪水疯狂地从林小西的眼角流下,扑簌簌地掉落下来,林小西嘶哑地朝高逸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伤心:“死高逸,你是把我当卖笑的女人吗!那你是什么,是嫖客吗?!是,是你先招我的!!”
林小西怒喊着,心里酸涩的感觉要将她吞没,还是弯弯说得对:现代人的爱情,说穿了就是一张凌乱的床,下了床你不再认识我,我也不再记得你。
可是,高逸他怎么能这么无情,怎么能这么冷静?!她知道,假如有比喻的话,那他应是猫,一头敏锐犀利的黑猫警长。她就是鼠,一只爱撞南墙的笨白老鼠。
也许猫吃老鼠,天经地义,可是老鼠爱上猫,却是匪夷所思。当一只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她容易吗?她至于吗?她为什么要面对着他背负上道德的十字架?!
一直以来,她对他无怨无悔的付出,就是因为她爱他。爱他所以靠近他,哪怕被吃掉她都不后悔。只是他却根本不知道珍惜。
林小西,终于嚎啕大哭。
高逸看着林小西痛哭怒喊的模样,他怔怔地发愣。他并没有回嘴,过了一会儿,他一言不发地下床,寻找到他的t恤牛仔裤,穿上了衣服。
他站在床边,屋子里很黑,只能凭借窗外透进来的光线看到他如斧琢刀般深邃的轮廓。他有瞬间的踌躇,但很快他便沉默地离开了。
门在他身后关上,只留下门里还光l着身体的林小西伤心地痛哭着。身下被蹂躏过的床单濡湿开来,上面的血渍犹如一朵鲜艳的胭脂。
每个女孩都曾把自己当成公主,每个女孩都曾想象过有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每个女孩都想在天上飞过。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