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尾巴,毛蓬蓬,向后退了一大步。
“狐狸奶奶……”
这声不重不轻的话出口,狐狸一颤连连往后走了几步。
“好了。”秦雯抬起头,她望着狐狸,“我这奶奶也叫了,顾晗也算是我家的人,现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着夫婿回家总归是没错的吧?”
“等等!你这婚都没结,结婚证没拿,怎么算结婚!”
“狐狸奶奶!”秦雯盯着它,“我叫你一声奶奶,你就让我去吧。”
她转过头,望着站在她身前的顾晗,顾晗低下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秦雯张开了嘴。
“我爱他,我想陪他。”
☆、第25章
狐狸其实是没有名字的,连着后来最早认识的秦家太爷爷,也是叫着狐狸,于是就这样叫着叫着,它的名字便变成了狐狸。
从有记忆开始,它就记着自己在流浪,从东边走到西边,从北边走到南边,然后就走到了从里秦。
它走过了无数地,见过无数的狐狸,可就没见过一只身上长得有它这么好看没有一丝杂毛的皮毛。
那会儿,狐狸皮正风靡,貂毛还没有兴起。
狐狸后来回忆起来,也不能怪那秦家爷爷,森林里出现那一身漂亮白毛的狐狸,他能不举枪射吗?
于是这就是孽缘的开始。
狐狸喜欢把这称之为孽缘,可在外人看来倒更像是脑残粉的追星行为,结果这么一追,就是六十年。
这六十年来,即便是活了几百年的狐狸都不得不感叹一句那时代发展的迅速,连着它这什么都不会的‘老古董’到后来都能说出一两句网络用语来。
还有一点,狐狸感叹不已。
那就是人类生命的脆弱,它记忆中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的男人,好像就是它一眨眼的功夫便是满脸的皱纹,膝下一群叽叽喳喳叫着太爷爷的孩子。
而秦雯也不过是其中不起眼的那个。
狐狸对她一开始的记忆,大概只是一个普通的秦家孩子罢了,漫山遍野的跑,混起来的时候跑到别人的瓜地里偷几个西瓜。
反正这些小孩子在它眨了眨几眼后就变得满脸皱纹,然后再等它一眨眼后就化作一捧黄土,不知道埋在那山里的什么地方,就如那秦家太爷爷一般。
狐狸对此并不会感伤什么,人的生老病死,自古便有之,对此不过顺其自然罢了,况且它也能穿越那阴阳的界限,如果要是想念不过是动动爪子从那阳界来到阴界。
于是对于狐狸来说,缅怀故人停滞不前,永远都是最为愚蠢的事情。
可有人偏偏不是这样。
“喂,秦家老太爷,你这是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啊?”
狐狸甩了甩屁股上的尾巴,这一枪打瘸它腿的男人什么时候显示出这么婆婆妈妈的一面来了。
那满脸皱纹的老人只是摇了摇头。
“我要等我老伴喽……”
这种对话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狐狸在心中不屑的同时,却也满心的不解,就像它也不理解自己一个堂堂的大狐狸精怎么就自愿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一般。
与从前一样,狐狸把这年从身上褪下的毛全部集成意一团,在一根一根的搓成毛线,最后打成毛衣。
它也学上了那人间的习俗,过年的时候给那些小辈送点东西。
只不过这狐狸身上没钱,也就只能集点狐毛给小辈打些毛衣罢了。
每次打毛衣的时候,它心中就在暗暗嘀咕,现在的孩子都喜欢那花花绿绿的羊毛衬衫,它这用上好狐毛打出来的白色狐毛衣倒被嫌弃的不得了。
这狐毛可不比羊毛,那柔上太多,打不出多少款式,于是年复一年的,狐狸打出的都是高领的狐毛衣,而会穿上的小辈也是越来越少。
今年,狐狸掐指算了一下,真正还会穿它毛衣的只剩下了一个,还不是个小孩子。
狐狸捋了捋剩下的狐毛,打个成人的毛衣还是够的。
打了几十年的毛衣,狐狸早就练就了一手即使是那不分五指的狐爪,也能飞快的打着毛衣。
赶在过年前,狐狸抱着打好的毛衣从阴界出来,临走前她扫了一眼牌匾,最底下那层牌匾中的一个脑袋忽的亮起了一层粉光,冒出一朵粉红色的桃花骨朵来。
转眼间,这最小一辈都有人要成家了。
无论是看了多少次,狐狸都不由的会感叹一句。
可这下,最小的一辈要结婚,它这做长辈的要送些什么好呢?
狐狸数了数自己怀中的毛衣,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毛,想着这毛要是剃了,几个月都难长好,绝对那剩下的毛衣等那小辈生孩子的时候再一并送过去算了。
等它从阴界爬出来,将毛衣包起来准备送出去的时候,被告知最小那辈和男朋友过年时先去男方家,这次就不回来过年了。
狐狸只好抱着自己的毛衣,跟着那春运大军,没钱只能坐火车,好不容易是做了两天的火车把人找到了。
找到人后,狐狸当时就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那男人说什么回男方家过年,可狐狸问了,那男人就是个孤儿哪有什么亲人,再看看位置,分明就是一景点,压根就是打着回乡的名号,出来玩。
后来狐狸想着,自己来都来了,就把东西送了算了,于是它跟在这小辈后面,准备等他们晚上进了酒店顺便把毛衣送了。
结果跟了一路,什么没听到,就是各种甜言蜜语外加阿雯阿雯的叫着,听得狐狸身上毛都要炸起来了。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