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无颜存身了!
也难为她掉文遮面,肯掏出这番肺腑之言,想来这阵日子她也是蕴思已久,
心苦难申。
她口中虽道自己愚顽任性,我却能意会到,实际上这四字应该换为秉
性孤傲才对。莫看她平日沉静温婉,其实她性子暗藏的一面,却是相当傲气,
眼高於人,凡事均不肯屈就,否则以她的容色与才情怎会延误青春至此?她多年
瞒著东府诸人,钜额耗费均从霍氏娘家取用,我後来才知道,她并非白白从霍府
支用银钱;霍氏最出色的许多奇珍异品,若缺了她苦心施为的灵异法术,与别出
心裁的巧思妙构,其价值只怕不到现价三成,仅此一项抵她所费数倍有馀。而她
耻於以力换财之名,宁愿被霍氏家人误会,也从不加以申辩,可见她是多麽
要强。
这般傲气要面子的人,偏偏遇上名分有隔、年岁悬殊的我,要她面对这
段悖於人常的孽恋,自然是加倍为难。
思及於此,我心下怜意大起,道:锦儿,你说的这些我全都知道,陡然公
之於众,当然令人惊诧侧目,若是瞒住一些时囗……日久天长的,慢慢露出些苗
头,相信众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羞死人了,怎麽可以?
我心意激荡,不觉起身挨近,抚她後肩,柔声道:男女私慕,乃两人秘事,
与旁人何涉?世间情缘生发,向来也没有一定之规,若真是都循规蹈矩,你早属
意年岁相彷、名分合宜之人了,是不是?
这番话,我也是想了许久,今日才一吐为快。实际上,一如她自承,她向来
任性,也是不甘凡俗的人,我很希望此语能激起她的傲性与勇气。
霍锦儿咬牙不语,月光半照其面,能望见她眉心拧起柔中蕴刚的两道弯蹙。
如此好月色,玉人又端然在近,偏有许多阻隔禁囿,我胸臆之中灼闷难言,
恨不能一把揽倒她,恣意欢怜。但也许,我是太在意她了,近在咫尺,我竟不敢
鲁莽地将她搂於怀中,心意难舒之下,只将置於她香肩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你……你不明白的。霍锦儿蚝首低垂,默受我抚肩递意,我心下正蓄积
了几分欣喜,她却侧肩微避,瞥了我一眼,长睫覆垂:东府也还罢了,若给我
大哥知道了,更不知闹成怎样,只怕要对东府大大不利!
你大哥……对东府不利?
是的,锦儿自幼任性,浪迹江湖,不爱受人管束,但始终是钱塘霍家的人
;霍氏乃吴越旧族,极重家声,这种事,他们绝然不许!大哥身位权重,最惜颜
面,盛怒之下,若率霍氏势力与东府为抗,实非……实非锦儿所愿见!
这……这全是你自忧自扰!我看,你孤身未嫁你大哥才会著急。唔,其妹
不择人则已,一下手就得个少年如意郎,只怕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呸,你胡说八道!霍锦儿被逗得绷不住脸,忍不住声恨气笑,摆头不理。
我见玉人颜开散云霾,虽仅忽忽一现,却也心身为之一轻,不由愈发神出鬼
没,贴著她耳边道:好,你说了这麽多,就算有理,也均非今日方有的事,上
回在天门山你为何只字不提?嗯?
要死了!霍锦儿顿足羞道:人家那是一时迷糊……
这麽说,那日她也是情难自抑了?望著她幽微婉转、亦羞亦愁的姿容,我心
间忽然一片敞亮,真相并不在那些绕来绕去的话头中,而在她为情自苦的样子,
在那眉头,在那娇婉的身姿,真相遍布这月下诉情的小屋!我真是傻!既然她并
非对我无情,道书上不是说了,此心之外,皆为虚幻麽?说来说去,东府也
好,霍家也罢,那些重重顾虑不过是外扰,真正困住她的,说到底还是一个脸
嫩而已!我怎能见她陷於为难,不作进取?如此一想,我心中打定了主意,再
不为他情迷惑……
啊!少主,君子不欺暗室!你……你……
我不是君子!你也非暗室!
我喘吁吁地道,入屋以来,我一直行为端好,这下忽然发难,霍锦儿猝
不及防,娇软丰腻的身子被我一把抱入怀中。
嗯!
她近日为事奔忙,回屋解去外边披风後,便是一身紧衣打扮,通体皆为傲幽
幽的深黛色,体态玲珑,英姿清爽。这几日来,我早已瞧得上火了,数日久忍,
思渴已极,此刻玉人充盈於怀,登时激起我阵阵销魂之叹。
唔……你……你不可以发酒疯的……唔唔……快放开我!
霍锦儿娇躯震颤,嘴里喷著湿漉洒的喘息,那紧身衣下颤动的身骨儿,被我
蕴著一团火的热怀揽纳,便糖饴遇热似的软化了,却兀自不甘心地极力扭身,掰
著我环扣在她纤腰的手,往下朝外推揉,但我的双臂,却像生了根似的,任她如
何挣扎,毫不放松。
怀中那曼妙轻盈的身段,让我有种错觉,彷佛那是可任意揉捏的泥团儿,只
要我再加使力,她的一身r儿便会朝四周漫去,她的腰骨便会被我折断。
我掌底扣著的纤腰,软腻脂弹地微微隆起,有著无法形容的女性丰饶,我下
体紧贴著的翘臀,则更要命——她下裳著的是罗裤儿,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