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太软了,对敌人怎能手软,还讲什么仁义,我要是在你的这个位置上,早就统一整个塞尔巴托了。”希莱姆紧握着焚城枪,达尔多的鲜血顺着枪杆流下来,染红了他握枪的手。
“仁者无敌,你根本就不明白这个道理。”达尔多用嘲弄的眼光看了自己徒弟一眼,合上了双眼。
“什么,仁者无敌?”希莱姆冷笑地抽了长枪,带出来的鲜血溅了他一脸,大吼着说,“笑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才是争霸天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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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者无敌!”
今天,二十多年后,到了自己众叛亲离,穷途末路之时,希莱姆才开始明白了师傅当年说的话真正的含义。
我只是用y威折服手下,我的部下,并不是心服口服地跟着我的,他们只是害怕我。而雷兹却不同,在塞尔巴托,雷兹仁义之名就和他的拳头一样的出名。
否则,有那么多人背叛我,事先我却一点风声也不知道。仁者无敌,好一个仁者无敌。希莱姆悲哀地想着。
“不过城主放心,不管自么说,我们也是主仆一场,决不会出手对付你的,这也是我们背叛你时和雷兹谈的条件,总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灵木笑嘻嘻地说,这家伙,以前一直是希莱姆身边的一条巴儿狗,任由希莱姆打骂,希莱姆在内心深处一直很瞧不起他,把他当成玩物般地随意摆弄。当这条狗发现了雷兹。法比尔这个更好的主人时,立刻就背叛了希莱姆。
希莱姆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些人,还算有点良心,他自嘲道。
“就算是死,我也拉雷兹做我的垫背。”众叛亲离,孑然一身,悲奋莫名之中,反而激起了希莱姆早已消失多年的豪气和斗志。
“雷兹。法比尔,你敢和我单打独斗吗?”希莱姆不禁捏紧了手中的焚城枪,就算是所有的人都背叛了我,可是我的手中只要有这杆焚城枪就够了。
“城主若能接我十招,我就放你走。”雷兹。法比尔双手负于背后,那双世上无人敢对视的眼睛泛着寒光,冷冷地看着希莱姆,他的双拳在背后捏得紧紧的。
“不必了,雷兹,你不要瞧不起人!”希莱姆吼道,一生的心血,在一天之内输了个精光,现在的他,早已万念俱灰。
“我已五十岁了,不可能再象年轻时那样白手起家,东山再起。”
希莱姆终于明白,在塞尔巴托数百年来的战国时期,出现过那么多赫赫有名的强者。为什么他们在力量的火并中惨败之后,都选择了力战而死或自尽的结局,却不肯逃走以便将来东山再起的原因了:他们不是不能,而是不愿,从零开始,再来一次白手起家,实在是太累人,也太难了!此时就算是雷兹肯放他走,他也绝不会逃走的。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轰轰烈烈地死去。
“好,就凭你这句话,有资格死在我的手上。”雷兹缓缓地举起了他的双拳,他的嘴角上,依然挂着那副自信的微笑。
“我们之间的决斗,只要一招就够了!”希莱姆平静地说道。
“燃烧吧,我的灵魂,以我的生命,化为我无穷的力量,烧尽这世上的一切!”
“烈火焚体”
希莱姆双手紧紧握住焚城枪,咏唱着霸道无比的咒文,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血r,在咏唱完咒文的一瞬间,被他用霸道无比的手法,激发出每一分的潜力;每一点的生命力,都转化为最强悍的火劲,注入焚城枪之中。
此时的希莱姆,整个人象火一样的燃烧了起来,是真真正正的燃烧起来,人枪合一,化成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放s着让人不敢靠近的高热。在距他的十步之内的人,除了雷兹以外,全都忍受不了这股扑面而来的热气,远远地退开去。
希莱姆化成一团火焰,连人带枪,s向七步远的雷兹,那情景,有如红日从天上坠下一般。
这一招,就是焚城枪法的最后一招,“玉石俱焚!”
火云城城主希莱姆,使出他一生中最灿烂的一击。
这一枪,有如傍晚即将落下的夕阳,固然美得动人,却也是最后的辉煌。
这一招,希莱姆胜,雷兹死,他也死。
希莱姆败,他还是要死
六步,红日s到距雷兹六步远的地方,灼热的气劲迎面扑来,吹得雷兹身上的披风呼呼作响,满头的金发全都扬了起来,捋向后脑。拳皇雷兹,挺直了胸膛,瞪圆了眼睛,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接近的红日。
五步,雷兹脚下的枯草冒起了轻烟,竟已被灼热的火劲烤焦了,拳皇依然不动如山地立在那儿。此时他的眼睛里放s出兴奋无比的光芒,那神情,就好象一个在海边玩耍的孩童,突然在沙滩里捡到了一块最美丽的贝壳。
四步,雷兹终于动了。那双举在胸口的双拳动了起来,他的右拳只是微微一晃,就已收到了腰际,左肩随着右拳的回缩而微微地向前倾。几乎就在他的右拳收到右腰的一瞬间,高高扬起的披风,向后捋动的头发,已落回原位,四面的疾风热浪,就在这一刻平息了下来,平静得象不波的井水。
三步,雷兹收到右腰的铁拳终于打了出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清楚地看清他的铁拳从右腰打出的轨迹,他的这一拳动作,平平淡淡,世上的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可是这世上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比雷兹做得更流畅,更自然,更潇洒。整套动作,就算是用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