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说话顺溜起来,哪像个缠绵病榻十余年的人。
他如此愤然唾弃,却未料到陆焉径直说:“是白莲教长老余九莲亲自送上。”
吴桂荣显然一怔,目睹陆焉的目光从崇敬到审视再到逼问,终于了悟,这个当年才六岁大的孩童,追着他脆生生喊着干爹,伺候他喝茶洗脚的小太监,早已经变了模样。但或许他从未变过,从来是如此,一颗吞天噬地的野心,一腔颠倒乾坤的恨意,支撑着漂泊伶仃的孤儿,一步步走到今日。从前他深深藏着,现如今已是懒得再做戏。
吴桂荣惶惶然道:“江南邪*教,横行乡里,为祸社稷,你当诛之戮尽。”抓紧在他手臂上的五指也松了,如同泄了气,知了底。
陆焉淡然道:“无妨,白莲教的事情宜缓不宜急,至于周氏,便养在府里罢,任她一个女子也翻不出浪来。干爹身子不爽,凤卿不敢叨扰,这便告辞。干爹千万保重身体,若庄子里有什么缺了断了的尽管支人来报,凤卿自己不吃不喝,也不能少了干爹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