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将她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守在黑棺周围的黑袍人顿时目光看了过来,而坐在桌边喝冷茶,满头花白的苍苍老者更是激动的站了起来。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了。
伙计们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黑气沉沉的棺木中,突然被掀开了棺盖,透出满眼的光亮,伙计们不明状况的将目光看向罗溪玉。
罗溪玉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她甚至还扫了一眼,当年的十二剑走了剑十二,还有十一人,可是此时在此的只有六人,而剑五也不在其中。
她不知为何心里一紧,手竟有些紧张的在袖中攥住。
这时大概是听到消息,秀瑾与哥哥苏天南从内堂急忙出来,“夫人,你怎么来?”
罗溪玉走了进来,不再看向葛老与黑袍人,只是对几个伙计道:“把门关上。”
“夫人……”秀瑾担心道。
罗溪玉回头看她:“让几个大夫休息半日,明日再来,还有,这些伙计也都放假半日,好了,从后门出去吧,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夫人……”
罗溪玉水汪汪的丹凤眼此时不由一竖,“我说话不好用了吗?”
苏天南急忙拉了下自己妹妹,招呼几个关上门的伙计从后门走了出去。
待门一关上,罗溪玉才看向葛老与众人。
葛老此时很激动,几个月不见的老头子老了十岁不止,头发都白多黑少,脸色黝黑,似乎隔老远都能听到他不断的叹气声。
而此时他有些不受控制的盯着罗溪玉的肚子,其实他早已知道她有身孕的消息,虽然圣主当初留有小银蛇在她身边,没人能伤害得了她,但是这又怎么能让圣主放心。
找了两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远远在后面跟着。
可谁也没想到在船上时失散了,不过,这两人却是有地图,一路追了过去,又在附近住了下来,这两个普通人虽然不会武功,但个个机灵,混进了药铺当伙计,就近守着。
从五洲到东狱有多远,传递个信息难以登天,但葛老还是得知了罗溪玉有身孕之事,他有多高兴,日日算着日子,有些睡不着觉。
这是圣主的孩子,这是下一代圣主,老头子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来到此。
他们不是不能去直闯程宅,但罗姑娘肚子里是圣主的孩子,惊到了她怎么办?吓到孩子如何是好?
所以他们才会行如此办法,待着罗姑娘想通,自行前来。
罗溪玉见堂内无人,深吸了口气看向他们:“你们还来干什么?来取我的命吗?我就站在这里,想拿就拿走好了……”
这话一出,几人都变了脸色,屋里一时静得连针掉地都能清楚的听到。
葛老急忙上前两步:“罗溪玉,你现在有身孕,怀着圣主的孩子,便是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动你分毫,老夫这次前来……”
“好了,既然不是来取我的命,那请你们离开,我不想听你们说什么,更不想见某些人……”罗溪玉抬手指着门口:“你们走吧,这里只是个小小医馆,做不了你们的生意,另请高明吧……”
几个黑袍人见罗溪玉情绪激动,都有些纳纳的移动脚步,来之前葛老千叮咛万嘱咐,无论罗姑娘说什么,千万不要回嘴,也不要露出平日吓人的表情,要笑,要态度好,不能惹她情绪波动,否则七个月也可能流产,到时情况更糟糕更危险。
而十二剑中的六人从一生下就是一副面孔,从来没有笑过,此时逼着自己笑着,看着就像滑稽的木偶剧,若是平日的罗溪玉,可能会笑出来,可是此时她只是激动的喘着气。
她告诉自己要平静,不能情绪起伏太大,不能激动不能生气,但是控制不住,就是控制不住,从来不说重话的她,一串串话就像未过脑子一样的冒出来。
“罗姑娘,我们走可以,但是你不要生气,别影响到肚子里的小圣主……”剑二不由小心的说。
“小圣主?”罗溪玉点点头,“哦,原来你们来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她明白一般的一直点头。
“不过想都别想,你们圣主根本生不出孩子……”罗溪玉笑了笑:“别想孩子想疯了,看着孕妇肚子就叫小圣主,这让人很困扰。”
十二剑不由的看向葛老,他们真是面对敌人从不退半步,可是眼前这个,可真是……
没想到罗姑娘生起气来这么可怕,嘴巴这么毒,气势也这般吓人,愣是说得他们一群人不知如何是好。
葛老抬手撸着胡子停顿了下道:“罗姑娘,你已有七个月身孕,算算时间,孩子是圣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当初圣主所做所为,老朽也不想替圣主多作辩驳。
因当初老夫就劝过圣主,不如将事实告知,一切都由罗姑娘自行选择,总好过那般伤害与你,可是圣主是个嘴上不说,心中却极为固执执着之人,在他知自己已是必死之局时,绝不愿意在自己完全无法保护你的时候,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所以宁愿赶你离开危险重重的东狱,忘记他,在别处活下去,也偏要如此。
唉,老夫这么说,并不是替圣主推脱,只是告知罗姑娘事实,眼晴看到可能是假的,耳朵听到也不一定是事实,罗姑娘只需打听南域的圣女便知,圣女是因生死纯净,一生不婚不娶才为圣女,那时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戏,剑五也是奉命行事,罗姑娘若不信,便可回东狱问送包袱的老奴。
圣主一直只有罗姑娘一人,罗姑娘仔细想想便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