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伸出手,拉他的手。
结果却是怎么也拉不动,那手攥着死死的。
她将他的手翻过来,可能是太用力,掌心似乎有些渗出血来,从两边能看出木梳的样子。
罗溪玉见了,眼泪默不作声的落在了他的手指上,她用手摸着那梳子的柄。
这是一把桃木梳,是她从苑子带出来的,罗溪玉不喜欢那些银制,琉璃制的梳子,倒不是为着其它,而是圣主不喜凉,那些金银琉璃梳子虽是精美异常,但却入手冰凉,为圣主梳头他不喜欢,所以她便一直用着自己的这把桃木梳。
后来变成两人一同用的,自己用完再给圣主梳头,时间长了上面便缠绕着两人的发,虽然梳子样子普通,但跟着她的时间最为长久,也沾了她的香气,罗溪玉那次走的匆忙并没有将它带。
她想起在自己走前的早上,自己为他挽发,每次挽发前都会用梳子给他梳一会头发,因为这样对头脑好,可顺理气血安神助眠,已经养成习惯。
罗溪玉的力道早已练就的让眼前这个男人很舒服,一绺又一绺的她又梳得细心,连扯一下头皮都没有,那时是圣主第一次在没有梳完头的时候,回头突然握着她的手,连同梳子一起亲吻着她的手指,眸子是那么的深,笑着看着她,动作是那么温柔,细细的轻啄,一下一下,就像她为他梳头一般。
这是圣主从来没有过的。
也正是这样,才让后来变脸的圣主那么的陌生,也让罗溪玉那样的绝望。
可是现在想起来,圣主那样的动作,那样的神情,更像是不舍的留恋……
像是对自己要离开的最对告别与依赖。
罗溪玉想着,想着,双手握着圣主的手开始发抖,想到她从黑洞离开,想到他每日守在她身边看着她与小银蛇玩耍,想着包袱里的地图与腰链,她不由的坐在旁边嚎啕大哭。
外面听到女子哭声的十二剑不由相互看了看,然后目光若无其事的看向窗外。
这个女子那么善良,怎么会真的见到圣主视而不见,葛老这几日让他们在这等是对的,他们也领悟这一切,都知道在她见到圣主的那一刻,一定会原谅的。
而此时的葛老却是慌了神,在旁边连连劝道:“罗姑娘,可千万不能大哭,大哭伤身,孩子也会受影响的……”
“孩子,孩子,葛老你眼里只有孩子吗?这孩子是我的,与你有什么干系,圣主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讲孩子,我走时明明好好的人,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你们是怎么保护圣主的?
啊,现在他不行了,要死了,你们抬到我这里来,说什么没救了没救了,没救为什么抬过来,没救就抬出去,抬出去……”可是说完就趴在他身上哭:“你快醒醒啊,就兴你赶我走,我就不能赶你走吗?你要不醒我就将你丢到门外去,你现在这个样子,谁会理你啊,又丑又难看,可没有美女多看你一眼了,你快醒醒,你若不醒我便真不要你了……”
罗溪玉一边哭一边气急攻心的直摇晃他。
葛老在旁边急得团团转:“罗姑娘,小心些,小心些你的肚子,哎呀,小心摇晃,圣主有些伤口还没好利索,圣主暂时醒不过来了,他神识一直是昏迷的,怎么唤都不会醒的,罗姑娘,你可小心些,你……”
罗溪玉听罢大怒,她像护崽子一样护在圣主身上,脸上挂泪,扭头却对葛老冷冷道:“你真是枉为神医,口口声声说着圣主圣主,说什么我尽了全力,就是这么尽的吗?左一句圣主不行了,右一句最后一面,现在又咒他永远醒不过来,要不是你年纪大,我就让人把你赶出去。
你是什么意思?见圣主醒不过来就打我肚子里孩子的主意吗?你休想,我没你们那么冷血无情,你说他不会醒,我偏就不信,你们走开,我就要他醒来看我一眼,我就要让他醒过来……”
罗溪玉有些激动的用手臂挥开葛老,让他离远点,随即回过头四下看着圣主,然后用手摸着他脖子身上手臂的伤,又轻轻摇了摇他手臂,掰着手指,可是仍一点反应也没有,如果不是鼻间尚有气,真的便像死了一般。
她目光急急的四下看着,心口不由又怜又痛,她口里喃喃道:“你别想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你要死了我找谁算帐去,你以为握着把梳子我就会感动吗?我才没那么傻呢,除非你醒过来告诉我,否则我才不会相信呢,你一定是被人家抛弃了才回来找我,我误会你了吗?那你告诉我啊,你亲口告诉我,别睡了,别睡了……”
罗溪玉抽咽的跪在那里,抱着他念叨着。
看着情绪如此激动的罗溪玉,加上生死不明的圣主,葛老错算一着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想到罗姑娘会伤心,却没想到她会这般不管不顾的伤心伤身,足可见她对圣主的感情,不比圣主少一分。
老头既是欣慰又是焦急,生怕因些真伤了肚子里的小圣主,他可就千该万死了啊。
“罗姑娘……”他忍不住张了张口。
罗溪玉突然起身,直朝外面大叫:“伙计,伙计,秀瑾,天南……”
本来就在隔壁揣揣的人,听到声音,顿时打开门冲了进来,然后便见自家的夫人擦着泪的跪坐在一个……恐怖的人,应该是人吗?不是骨架吗,跪在他身边。
这情景惊得几个人一震,顿时收住了脚步,一时面面相视。
便是外面身惊百战的十二剑,在听到罗溪玉突然的大叫,都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