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读书。”
其他几个男孩女孩也立刻聊起了自己的工厂和待遇,讨论着今年的招工形式,我在边上安静地听他们说,觉得自己原来还算是比较幸福的。
起码,我还有书读,将来毕业了,还可以找一份好点的工作,不用为他们烦恼的问题而烦恼。
将近中午,我的手机又振动起来,我知道,肯定是叶思远的电话。
接,还是不接,我真是难下决定。最终,我还是摁掉电话,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思远,我今天有点事,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事就和我发短信吧。
他回过来:小桔,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真没什么事,你相信我,明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
很久以后,他回了一条很长的短信:小桔,我知道你没必要什么事都和我说。我尊重你的生活,你的**,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如果你想要对我说了,就第一时间找我,我的手机24小时为你开机。你要记着,在我这儿,你可以放下所有的负担,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
我看着他的短信,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圆脸小妹无意中扭头看了我一眼,叫道:“姐姐,你怎么哭了?”
中午我吃了盒饭,吃完后,我去车厢连接处站了1个小时,在小凳子上坐了将近一天一夜,我全身酸痛乏力,背脊僵硬,两条腿都有些肿了。
旅程已经过半,车厢里的人却不见减少,中途有人下车,却还是有源源不绝的人背着大包挤上来,h市、d市所处的省份经济发达,每年这时候,都有大量的打工者往那个方向涌。
到了傍晚时分,我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住了,脑袋搁在椅背侧面,不管怎么调整姿势都觉得难受。那个大哥看我不对,就好心把自己靠窗的位置让给我,让我趴在桌上睡一会儿,他自己则坐了我的小凳子。
我感激他,头枕着手臂睡下去,一下子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晚上9点多,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肩背酸得厉害,我站起来,把位置还给他,自己又去车厢连接处走了一圈,我发现,这时候还是走起来能舒服点。
我吃光了前一晚的饼干当晚饭,然后给叶思远发了报平安的短信。
在列车上的第二晚,真真是一种煎熬,我的身体已经很疲倦了,而且很脏,算算时间,我已经48小时没有清洗身体了,头发都油腻腻地粘在一起,身上沾满了车厢里方便面味和其他乱七八糟的味道。
凌晨时分,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
我带着小凳子去了车厢连接处,给自己找了个背脊能大面积靠着的位置,抱着双肩包,坐着就打起盹来,我的脑袋止不住地往下坠,可意识却提醒自己要清醒一点。
再过几个小时,不用天亮的时候,我就能到站了。
结果,列车晚点了,半夜两点时,在一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整整停了3个小时。
我暴躁起来,坐立不安,和车厢里的人一起大声地骂着脏话,眼睁睁地看着车窗外泛起鱼肚白,我们的车却还是纹丝不动。
好不容易,车又开了起来,到了下一站,很多人下车,我终于得了个位置,丢开我那个要人命的小凳子,我一沾座椅就昏睡了过去。
一直到早上9点多,列车才停靠在d市的站台。
我拎着行李下车,发现走路都有些费劲了,两条腿胀得要死,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样。
我望着d市的站前广场,它建得挺漂亮,大气又现代,只是在我眼里,这个城市非常非常陌生。
但是,一想到这就是叶思远出生、长大的城市,我又对它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微妙。
我突然记起,我答应过叶思远,这天早上要给他打电话。
可是我的手机已经没电了,我想不出该怎么办,如果转车回h市,大巴要开4个多小时,我起码得等下午3、4点才能和他联系上。
他一定会担心死的,而且,说不定还会生气,说我又骗他。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叶思远的电话。
他接到电话时很客气地说了声:“你好。”
听到我的声音后,他惊讶极了:“小桔??你怎么在d市?”
我握着话筒,强颜欢笑地告诉他:“嘿嘿,我买不到回h市的车票嘛,打算在这儿转车回学校,手机又没电了,特地打个电话和你说一声。”
“离开学还有好多天呢,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小桔,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的语气有些急,还没等我回答,立刻又问,“你现在在哪儿?”
“在火车站。”我老实地告诉他,“马上要去汽车站了。”
“你哪儿也别去!”叶思远的音调陡然拔高,“小桔,火车站那儿有个麦当劳,你去里面坐会儿,等我过来!”
“思远!我……我只是来这儿转车的!我……”
“我马上就到。”我还没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傻了,发现自己走不了了。
环视周围,我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麦当劳大叔,我走过去,在它的长椅上和它并肩坐了下来,我扭头看看它的小丑脸,说:“麦叔叔,你的椅子借我坐会儿哈。”
它笑嘻嘻地望着远方,我当它答应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抬起头,就见到了远处广场上向我跑来的那个人影。
叶思远跑得很快,他身体两侧的空袖子随着跑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