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也差不多看清这位少爷性子,再能演,也是个毛才刚长齐的小屁孩,还能妄想瞒过他吗?真是怪不得皇后再三不放心,这样放在太女身边,当真不懂事的,要丢尽皇宫的脸。
“少爷能如此想当然是好的,人多口杂,外面怎么传无需计较,您若知礼贤淑,自让人找不着揉捏的把子!”阴阳怪气的话语,摆明说人不知礼也不贤淑,怪不得别人乱说,阴年祁气呼呼听的瞪眼,半晌想着什么仍是冷静下来,他必须得忍,现在,必须,已经是累赘,不能再给四姐添麻烦。
抓着衣角好半天,面部表情尽量恭谨,正襟危坐,“年祁谨记公公教导。”
“哼!”教养公公鼻音浓重,嚣张?也不想想自己还不是皇后,有没有真正父仪天下的那个福气,手里筷子狠狠放下,“少爷能明白,老奴深感欣慰,想来皇后应当也喜欢您这模样的,教导少爷是皇后交与老奴的差事,谈不上什么谨记不谨记,少爷继续好好学着就行。”
阴年祁差点磨碎一口好牙,死老奴才,当他稀罕?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皇后又怎么了,自个还不是个奴才?也和他嚣张!
再说皇后,指不定还有多少时间能是皇后,总有一天,他会让他好看!
屋外雨水淅淅沥沥,又下了起来,倒也不是什么好兆头,平南洪灾一事至今流民千里,如今京城又下一场,谁人的心能不跟着七上八下。
而东宫处,纵使储凤宫连夜大火毁了大半,阴慕阳草草安慰几声,还是去上了早朝,平南来的折子数不胜数,一头栽进御书房,宁子涯也没了以往悠闲的心情陪着,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到了最后却出了这么档子看着意外的突发状况。
上下左右调查个遍,等到听见独独三个字的回答。
“人死了。”说的轻松。
“火里?”第一时间想到。
“是的。”千梓画点点头不置可否,就是火里,烧的几乎看不清谁是谁,还是动用了一些禁术……
宁子涯脸沉的可怕,“可有查到?当时是谁捣鬼?”
千梓画摇头,就是查不到,和之前布置的只是多了一步自杀,还是糊里糊涂就自杀了,招魂回来问也不行,如今心情沉重的很!
要真的是意外,得是多大的巧合,何况就怕不是意外!
两个人都沉默起来,偌大东宫人早被支出去的干净,空荡荡的平白压抑的很,有条不紊的敲门声,打破宁静,回荡在宫殿内的每一个角落,声音其实不大,只是在这时候才听的格外清晰。
宁子涯先看了眼对面的男人,不加思索让人进来,甚至猜想到对方是谁,白色纱裙,美得温婉如玉,也不算惊人,只是小家碧玉类的翘楚,周身温暖的气息,都很难让人不喜欢起来。
“给您熬的粥,君上请慢用。”
一样黄鹂清脆的少年音,手机托盘稳稳当当,摆着一玉碗,粥莹白剔透,几粒红枣还带着清香,礼仪动作规范的难有半点挑剔,千梓画瞬间想起一人来,随即又摇摇头,这事还不该他想!
“你有心了,放下吧!”宁子涯面色放柔,显然喜欢着这个孩子的,千梓画看的心底一咯嗒,不自觉别过头,莫名的怪异别扭,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白衣少年抬起头,很是认真盯着宁子涯眼睛,也不怕被说放肆,“君上可否能允许,如烟去看看太女殿下?”
“她自然安好,你不用担心什么,好好呆在这里,莫不是嫌我这无聊了?上次给你的绣花,可有绣好的?”有人进来就有更多的人进来,后面的宫侍毕恭毕敬端走宛如烟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宁子涯神色祥和,少有的对外人慈善,这是在千梓画面前,都不曾有的,惹得千梓画难免就又多看了几眼。
看不出多少端倪,只是直觉平白不安。
宛如烟柔弱的紧,面露惭愧,脸红,时而往窗外密密的雨帘看上一眼,很分明的担心模样,“还没有,如烟愚笨,请君上责罚。”
“改日定有让你见到的时候。”把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宁子涯越发慈祥,慈爱的摸摸人的脑袋,解释安慰,“绣花什么不用急,本就是给你打发时间的玩意儿,近段日子特殊,是委屈你了。”想到某个人,眼神阴寒,红枣的香气勾人,不知不觉胃口大开,端到嘴边尝上一口,眉眼软了开,所有的刺儿都在这一刻里软化,真心赞叹不已,“这厨艺,倒是越来越好了。”
“君上喜欢是如烟的福气,只要君上不烦,如烟以后一定天天在您膝下侍奉您。”甜甜的接口,逗的宁子涯再次开乐,“这小嘴倒挺会哄人,你也放心,本宫没那么厚脸皮一直同自己女儿霸占着你,能找到你这么一个小子,也是她的福气。”
“如烟不敢。”吐吐舌头,宛如烟笑的知足,笑的千梓画闭上眼睛,好生刺眼!
是他内心脏了,想的肮脏不堪。
东宫一下子充满了阳光的味道,时不时笑声片片,连宫人们都心情愉悦起来,千梓画默默退出,关于一场火灾,依旧给不出自己肯定解释。
帝星危机,大难逼近,代表的是即将入主的太女正君,天意不详!
谣言几天里四起,唯一的喜事都粘上了灰色的云彩,京城整体消沉,过后,还是准备就绪的祭天,平日少出现在人前的云起山弟子活动频繁起来,一袭白衣,好歹是又给了这个世界几抹鲜亮的光彩。
关于平南之事,阴炙明面问不了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