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没问题,就找别的,有没有荼毒百姓。有没有吃空饷贪墨军需……查来查去,竟然是一无所获!
还有这么讽刺的吗!
辛苦这么长时间,竟然查出一个忠君爱国。有勇有谋的大将!
简直是替他人做嫁衣裳。比起挨了几巴掌,还让杨涟难受。可是偌大的名望,也决定了杨涟他没法睁着眼睛说瞎话。
气呼呼的杨涟坐在靠门的位置,扭头看着门口,根本不看魏忠贤。
老魏也不在乎,说道:“诸位,咱们到广宁四天了,主子给咱们半个月的时间,也该尽快回去交旨了!张恪和王化贞怎么打仗的。大家也都清楚,广宁大捷是我朝少有的胜利,这是主子的洪福,也是将士用命的结果。大家伙要是没有异议,这里有份奏折,联名上奏主子吧!”
朱七第一个同意,崔呈秀和文球也没啥说的,都签好了名字。
“杨大人,你要是有别的想法,也可以单独上奏圣上!”老魏冷冷说道。
“哼!”杨涟黑着脸。在奏折上写下名字,转身就走,气哼哼离开了大厅。踏着鹅卵石的地面,杨涟直接向外走。
“杨大人,请留步!”
杨涟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年轻人穿着月白色的棉袍,躬身侍立在一旁。
“是你!”杨涟错愕的看着,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恪!
“杨大人,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单独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你怕了?”
杨涟气得冷笑一声:“老夫一生清正自持,从来不知道怕是什么!”
张恪不以为然摇摇头。说道:“杨大人,扪心自问。这几天查下来,张恪是不是奸佞之人?”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老夫不敢妄下决断,不过,张恪你若是有为非作歹的举动,绝对逃不过老夫的眼睛!”
“哈哈哈,杨大人,我和黄子乔结识,去京城的时候,又遇到了李汝华,周嘉谟等几位大臣。对东林一派的人物,素来敬仰,从来不敢怠慢。杨先生,你为何是张某为寇仇,还请先生解释一番!不教而诛谓之虐,总该给一个说法!”
“这个!”
杨涟的确被问住了,就在两个月前,东林党还说要拉拢张恪,把他作为在辽东的盟友。可是偏偏在歹安儿的问题上,东林犯了错。为了面子,最初是压制张恪,接着更是派出杨涟,想要否认张恪的战功。
从头到尾,都是东林党主动出手,张恪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
看到杨涟被问住,张恪突然笑道:“杨大人,您嫉恶如仇,张某钦佩不已。我这里正有一个惊天大案,想要请杨大人主持公道!”
“找我?”杨涟笑道:“为什么不找魏忠贤,他不是帮你说话吗?”
“杨大人,此事张某只信得过你一个人,若是你不想承担,张某只能把事情烂在肚子里!”
杨涟目光逼视着张恪,这个年轻人一脸赤诚,坦然面对,一点都不畏惧。
“好,老夫倒要看看,你玩什么花样!”
张恪在前面带路,把杨涟领入了一处小院。有一个高瘦阴翳的人正等在门口,这位就是“阎王爷”阎书勤!
他领着张恪和杨涟到了小院之中,到了偏厅。
杨涟猛地抬头,只见墙上挂着一个人,浑身上下全都是斑驳的鲜血,有的已经黑了,有的还是暗红,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块好肉,都打烂了。
“张恪,你什么意思?想吓唬老夫吗?”
“岂敢!”张恪说着拿出一摞口供,送到了杨涟的面前。
“杨大人,炒花部鞑子和天朝一贯和平,为何会突然大举入寇?其中的隐情都在这里!”
杨涟将信将疑,接过口供,才看了几页,顿时气喘如牛,浑身发抖!
“好大的狗胆,他们私放硕托还不够,竟然还勾结鞑子进犯大明,坐视生灵涂炭,还有没有王法二字!”
“杨大人说得好,此人叫做王宏,正是黑心商人的走狗,不知道杨大人敢不敢向朝廷上奏此事?”
张恪冷笑道:“杨大人,你若是光知道盯着张恪不放,却连真正的罪人都视而不见,你还是趁早收回清正的招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