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自此告破。
天下一统,合归白虎,史称明国,改年号为天启。
因摄政王西门晏为日,云麾将军古月为月,日月相合,方为大明。
回到当日城破,百姓扶老携幼,夹道拜伏,叩首相望,无不面面相觑,泪流满面,我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感伤于怀,遂下马漫步;在祁王府偶遇杏儿姑娘,她领我下暗道,暗道通向皇宫,北辰瑾方欲与我肌肤相亲——未遂,暗卫前来追杀,死于罪恶之池;也正是在罪恶之池,玄武国余孽尽皆伏诛。
“你来晚了。”我对徒儿说,他滚鞍下马,在我面前径直下跪,仰起头时,双眸漆黑沉凝,唯有右眼,敛尽一切光线,未有些微的光华流转。这是失明了?
“你为何损伤了眼睛?”
他垂眉敛目,避开我的视线:“沉珂旧伤发作,倒也无事。”
当时无心追问下去,这时终战告捷,尘埃落定,我想起他黯淡的右眼,便让副官去传唤他。
不移时,他军装笔挺地来见我,我不发言,他也沉默寡语,不善言辞。我坐于案前凝望他的脸,心下略惊,自始至终我竟不想他的名字、不问他的来历,亦不曾关注他的容颜,好像从来都是,我一回头,他便站在我的身侧,弯腰俯背问我:“师父,你有什么吩咐吗?”
虽然我不曾教他一招半式,有的只是指点切磋。
我回过神来,发现他竟然略略偏头,脸颊微微晕红。
我终结了这场尴尬,开口道:“徒儿,我在朱雀国救起你时,你因许久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已神智昏聩、人事不知了……”
我顿了一下,他接道:“师父,因此我十分感恩与你。”
“那时你说记忆全无,我如今只想问——现在你记忆恢复了吗?”
他轻声道:“恢复了啊,师父。”
“即使你不来问我,我也是要来告诉你的,”他双手按在案桌上,探身前倾,“战争结束了,我正要向你辞别。……我叫顾七。”
他几乎是贴着我的颈侧说话,丝丝热气喷在我的耳垂上,令我不禁轻触了一下,“离别之前,给我一个吻,好不好?”
我倏地抬头看他,缓缓地站起来,直视他的容颜。
这时才发现,他眼尾已泛起了淡淡的嫣红,我用指尖轻轻拂去他眼角湿润,细细地描摹他的眉眼,淡淡道:“顾七,你是我的弟子,到底师徒一场,临别之前,我再教给你一个道理。”
“如果……”
“能喜欢上温柔美好的女子……”
“就不要再来喜欢与你同性的男子……”
“……可好?”
说到最后,我的音色还是忍不住发颤。
“……我不懂。”他眼睑低垂,双手捧住我描摹他眉眼的右手,“为何总是楚河清可以,我不行?”
“他?”我尽力平静道,“他是我的师父,他护佑我八年,教我、伴我、助我,于我有恩,他若喜欢我,我如何不报恩?”
“师父啊——”他在我掌心轻轻落下一吻,“莫不要因为责任,莫不要因为报恩,而采用这种方式,这于我们不公平。”
“现在,我别无所求,只求你一吻,我便抽身离去,此生与你再不相见,可能满足我最后这一点微小的要求?”
“好,”我唇角略弯,“抽身离去,再不相见,好,好,好。”
“你闭眼——”
他应声闭了双眼,唯有睫毛的轻轻颤抖,暴露了他心底的紧张。
我绕过案桌,平站在他身前,双手放在他的后脑处,示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