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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难道真的要挂了么……毛小米愤怒地骂着,搂紧三三往前奔跑,随即腿一软,眼前是方顷不算很宽阔的背影,映照在白光和血色之中,壮丽无比。
毛小米栽倒在地,意识陷入黑暗。三三喵地大叫一声,狂奔出去。
妈蛋……三三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重生程序启动,系统存档归零。
再次睁开眼睛的毛小米头痛欲裂。
他背上似乎还有火烧火燎般的痛感,眼前却是灰蒙蒙一片,四处散落着废墟,像是在一个破败的房间里。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妈蛋我房间过贼了?我的电脑呢?!
然后记忆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头更痛了。
毛小米记起来,似乎前一秒钟他还骂骂咧咧跟着某冰山往前冲,身边全是腐尸的血肉和腥气,下一秒他就独自待在这个破房间里了。等等这房间怎么这么眼熟?半边墙壁坍塌,桌椅板凳互相叠着,自己倒下的地方也是遍布灰白色的蛛网……妈蛋这不是劳资刚穿越过来的地方嘛!
这是怎么回事?劳资之前是做了一场梦?还是现在在做梦?
毛小米从地上坐起来,冻得直打哆嗦,然后发现自己穿着那条熟悉无比的大花裤衩。
他看着裤衩,忽然双手捧住裤脚,热泪盈眶地说着话:“妈蛋你可是陪着劳资穿越了这么多年的存在啊!劳资跟你相依为命了这么久,本来已经把你收起来让方顷背着了,难道你主人一死你也跟着死掉了吗!真是太忠心了啊裤衩君!”
裤衩默默地,动都不动。
毛小米和裤衩僵持许久,叹一口气把裤衩放下,拍拍上面的灰尘,走出门去。对,没错,你没看错,他从门里走了出去,因为毛小米忽然发现门离他最近。
……我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到底为什么要从墙缝走?才不是为了装逼呢。
毛小米跨出那扇倒得差不多的破旧木门,放眼望去,外面一切如故,还是他穿越过来时候的样子。破败的建筑物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天空依旧飘洒着雪片一样的灰白色片状物,而……不远处依旧站着那只螳螂。
这个时候看到螳螂软妹,多少让毛小米松了口气。他朝螳螂走过去,一边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道:“嘿,我是不是没死?我们是到这里来隐蔽吗?”
螳螂软妹黑而大的眼睛充满好奇地瞪着他,绿色布满灰白斑块的身体轻轻抖动两下,似乎就要飞起来一样。她一直等毛小米走到跟前才开口道:“你是谁?”
仍然是萌萌的软妹音,配上巨大的螳螂身躯说不出的滑稽,毛小米不管看到她多少次都还是想笑。
但这次他果断笑不出来了:“你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你啊妹纸!”
螳螂软妹似乎充满兴趣地歪了一下头道:“你怎么认识我的?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啊,而且我不叫妹纸,我叫小糖糖。”
毛小米都要哭了:“怎么会!我们前三分钟还在一起杀腐尸啊!难道你不记得你变成御姐音的情景了么!”
螳螂软妹很困惑,瘦长的绿色小脸上满是问号:“我只跟殿下在一起杀过腐尸啊,而且最近也没有变成御姐音呢。”
毛小米僵住,打量螳螂半晌,忽然扑上来抱住螳螂的瘦长脸就开始哭:“螳螂妹子你不要吓我啊我心脏不好啊这种玩笑开不起啊我不就是救了只猫被腐尸抓伤了吗……话说你们怎么把我治好的?”
螳螂软妹被他抱得似乎要喘不过气了,咳嗽起来,虽然毛小米很怀疑人工智能是不是需要喘气:“咳咳,目前我还不知道有什么,咳咳,办法,能把被腐尸抓伤的人类治好的,咳咳。”
毛小米没辙,放开手皱眉道:“带我去见你家方顷殿下,我跟他说。”
螳螂软妹道:“你怎么知道我家殿下的名字的?”
毛小米没好气道:“你家殿下跟我共度过两周多时间呢!”
螳螂软妹闻言,瞪大眼睛看他一眼道:“啊,难道我家殿下和你以前是恋人关系?”
毛小米:“……恋你妹。”
螳螂软妹:“我没有妹妹啊?”
毛小米:“……快走快走。”
毛小米这是第一次一个人坐螳螂软妹的背上飞,这才发觉没有身后习惯的方顷支撑,他在螳螂背上特别容易东倒西歪,瘦弱的细白胳膊几乎抓不住螳螂君的翅膀根部。他感慨地想,劳资天生就只适合宅。
话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自己刚才醒来后,记忆里残留着的画面就是方顷的背影,在他身前,手枪发出白光,腐尸们血肉横飞。
自己应该确实是变成腐尸了吧。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忽然他明白过来。身为宅男,好歹混过点家,也懂这个,不就是传说中的重生么?
妈蛋这就是我的金手指?这不科学啊!作者你坑娃呢!干嘛要归档重来啊!直接打不死的小强不更好!
当然,毛小米暂时还是不想当小强的。埋怨归埋怨,他也开始认真思考接下来的对策。对方顷怎么说?几乎没犹豫,他就决定了:和盘托出。
毛小米心思没那么多弯弯绕,之前跟方顷这人朝夕相处那么久,他对这个穿越后遇到的唯一人类持盲目信任态度。而方顷也从未辜负过他的信任,板着一张冰山脸救过他许多次。那么现在自己和盘托出应该不会雷到他让他直接决定不收留自己吧?
于是毛小米坐在方顷对面的时候,看着那人如第一次见面一样因见到同胞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