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但如果再翻多几次墙,说不定哪一次就挂了!
深思一会,道:“也好,不过,我得换个身份留下来,彤儿……我以前送给你玩的人皮面具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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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凌珑从白虎堂商议军务回来,便直奔云晓彤的寝室。
云晓彤正在屋中与君逸凡下棋,没料到凌珑会来得这么快,听到通传,不禁与戴了人皮面具的君逸凡对望一眼,后者捏捏他掌心要他镇定。
凌珑进了屋,云晓彤上前跪迎。
今日,凌珑因为不用去练兵场,便换下威武英气的戎装,改穿尊贵不凡的帝王服饰,全身以典雅的明黄色云锦为底色,上绣凤舞九天,下描翔龙闹海,朱红浑金线织绫翻领,窄袖滚著靛青海色花边,纤腰以缇花玉雕束带勾勒,不盈一握,高雅妍丽。
她头上没有插贴繁复奢华的各式簪钗花钿,仅戴了一顶垂珠帝冠,雍容华贵,仪态万千,一国之君的风度气势表露无遗!
君逸凡从来没见过身穿帝服的凌珑,虽然早就知道她是凤天国的女皇,但以往每一次见她,她都穿的是便服,娇美清秀如邻家女孩,如今见她这付打扮,心中才真正有了震撼,真真正正感受到她至高无上的地位,一时间百感交集,竟楞在当地不晓得上前施礼。
紧跟在凌珑身后的鹰怒叱道:“大胆奴才,见了皇上还不跪下!”
凌珑这才注意到直挺挺站着的君逸凡,蜡黄平板的人皮面具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起伏,略一皱眉,对云晓彤道:“他是谁?”
云晓彤被君逸凡的失态惊了一身薄汗,忙应道:“他叫子虚,是外勤打杂的奴才,我觉得与他投缘,便想调到我房里服侍,请陛下恩准。”
云晓彤对凌珑说话少有如此诚惶诚恐,凌珑虽觉奇怪,但见他没未为她昨夜失约之事闹腾,已感庆幸,便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好吧,你喜欢竟管调用,以后,这种事情不用请示我,跟内务官说一声便可。”
“多谢楚儿啦!”
云晓彤大喜磕头,不等凌珑让他平身便跳起来去拉君逸凡,“子虚,快来谢过皇上啊!”
君逸凡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被力大无穷的云晓彤拉得一个趔趄,“扑通”跪下,僵硬着背脊道:“谢皇上恩典!”
他的模样,混没半点奴才该有的谦卑之态。
这下,连脾气较好的雁都忍不住了,训斥道:“好没规矩的奴才!入宫之前,敬事房没调教过你么?”
君逸凡略一闭眼,咬牙吞气,为了留下来,留在凌珑身边,这点屈辱他必需忍!
当下弯腰低头,恭恭敬敬道:“奴才无礼,请皇上恕罪!”
凌珑也不是喜欢摆款的皇帝,丝毫不以为意,挥挥手道:“平身吧,难得彤儿喜欢你,以后再慢慢学规矩就是了。”
说着,也不再多看君逸凡一眼,径直过去牵云晓彤的手,命身后的人放下托盘。
捻起盘中一颗形状古怪的果子,殷勤道:“这些都是西部刚刚成熟的水果,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来,偿一偿。”
“哼哼……你昨夜放了我鸽子,这就算是赔礼道歉了么?”
云晓彤解决了一桩心事,另一桩几乎被遗忘的心事立即又涌了上来。
凌珑不禁暗暗叫苦,这云晓彤的脾气,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缠!
急忙左右而言他,“咦,你方才在下棋么?呵呵我好久没下过,也有些手痒了呢。”
凌珑说起下棋,云晓彤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兴奋道:“让子虚陪你下棋吧?他的棋艺可好了,恐怕后宫没一个侍君比得上呢!”
竟拿一个奴才跟后宫的侍君比?
凌珑觉得今天的云晓彤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忍不住又扫了君逸凡两眼,发现他静静地站在那儿,虽然一身奴仆装束,其貌不扬,虽然低眉敛首,屏息侍立,但仍是散发出优雅卓绝,逼人心魂的俊挺气息。
凌珑心中疑惑更深,但想云晓彤故弄玄虚一定有他的道理,便也不动声色地配合,朝君逸凡招手道:“既然彤儿极力推荐,朕倒真想试试你的棋艺了!”
“奴才不敢。”君逸凡恭敬作揖,星眸却蓦然发出精光。
凌珑但笑不语,只是命人重新摆好棋盘。
于是,凌珑执了白子,君逸凡执了黑子,两人便专注厮杀起来。
凌珑的棋艺,其实是当年在紫霞山上,君逸凡一手调教出来的,但她很快便青出于蓝,回宫后又刻意下了一番苦功,如今君逸凡要赢她已是不易。
“炮二平五,马二进三,车一平二……”凌珑抚子,对著棋盘中的局态喃念,而後摇头道:“你这平车捉马,诱敌分心,可真是个大陷阱,轻易便破了朕的防守啊。”
“君逸凡淡淡一笑,道:“棋在布局,以棋论事在于心。所谓擒贼先擒王,攻敌先攻心,奴才只不过捉住了皇上的弱点。”
“哦……”凌珑动容,“如此说来,其实你我棋艺相当,只不过你让朕自乱阵脚,分身乏术?”
“好!”凌珑忽然推盘而起,命鹰进来道:“你马上召集人马到白虎堂,朕有紧急军务要商议。”
转身对君逸凡道:“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你……该不是宫中的奴才吧?”
云晓彤忙代答道:“他其实是御林军的杂役,刚巧被我看见他跟他人下棋,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
“好了,朕知道了。”
转头又深深地看了君逸凡一眼,“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