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孤飞情绪莫名激动,绿眸透出凶光,低冷如鬼魅的声音比之前更酷厉了几分。
沈青竹鲜少见到他冷漠无情的俊颜浮现出失控的怒焰,心中惊怵,勉强嘴硬道:“就算我下了毒,又怎么样?你反正百毒不侵的!”
夜孤飞厉叱道:“少废话,快拿出来!”
“拿什么拿啊?我根本没有解药!”沈青竹跺一跺脚,气得艳容变色。
“你若不给,休怪我不客气!”
夜孤飞剑眉微挑,翻手一掌便劈向沈青竹。
沈青竹不料他说打就打,斜滑一步,右腕抖出绿色长绸,挡开夜孤飞攻势。
夜孤飞手臂顺势转弯,身形飘忽如影,鬼魅般地抓向沈青竹的琵琶骨。
沈青竹本能地想要避开,但她轻功远不及夜孤飞,只退得半个身,左肩已经笼罩在夜孤飞的抓风之下。
沈青竹大骇,夜孤飞这一招来势汹汹,若被他抓到,琵琶骨只怕会当场碎裂,情急中只好将全部内力灌注在绿绸上,全力击向夜孤飞胸口。
夜孤飞对当胸击来的绿绸视若无睹,勾腕伸爪,快如闪电般扣住沈青竹肩头。
沈青竹只觉半个身子都麻痹掉,正欲旋抽长绸卷向夜孤飞颈脖,突觉左肩一轻,夜孤飞竟捂住心口跪倒在地。
沈青竹彷佛死里逃生,狼狈退到安全范围,警惕地盯视着夜孤飞。
夜孤飞委顿于地,面如金纸,浑身痉挛,半天直不起腰身。
沈青竹见形势有异,犹豫着小心靠近,“你怎么了?我方才,明明没有打中你啊?”
“是你的……箫声……”夜孤飞勉强自齿缝迸出话来,喘息着伸出手,“解药……给我……”
“少装蒜了你!”沈青竹弹开一步,心头无名火起,“你要解药做什么?那些迷幻毒粉对你根本不起作用的嘛!”
沈青竹说着,恼怒地想拽起夜孤飞,却蓦地楞住,“你……你的内息……怎么会乱成这样?”
忙伸指探他脉搏,惊呼道:“你方才没有运功护住心脉么?教主的‘嗤心断魂大法’你不会听不出来吧?”
夜孤飞咬牙不语,痛苦地闭了闭绿眸。
“你……你撑着点,我这就帮你调理内息!”
沈青竹从小就对这个冷傲孤僻的弟弟最是没辄,震惊之下,气也消了大半,立即伸出掌心与他相抵。
“先别管我……”夜孤飞一把搁开她伸过来的手掌,摇摇晃晃道:“拿解药……给我……”
“解药解药……你满脑子都是解药!你是不是中邪了啊?”沈青竹气急败坏地跺脚,嚷道:“我真的没骗你!那些毒粉是教主给我的,我知道你不百毒不侵,所以没有拿解药!”
夜孤飞倒吸一口冷气,辛苦撑住最后一丝清明,“那么,教主现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沈青竹嗤鼻道:“你是教中地位最低等的杀手,以为教主会随便见你么?”
“这次的任务,是教主亲自委派给我的,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亲自向教主复命?”
沈青竹又气又恼道:“你别傻了,你任务失败,回去复命难逃责罚!”
夜孤飞诡异一笑,哑声道:“如果教主知道我捉来了皇帝宠信的女官,就会改变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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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东山,走失了皇帝的邑芝郡郡府却似乌云密布。
君逸凡在郡守曹琳珊的陪同下来到西厢,守护在院门口的铁血卫立即进去把柳影扶出客厅,然后整齐地侍列两边。
曹琳珊屁股还没坐下又站起来行礼,急切地问道:“淑侍君好点了么?”
柳影点点头,清矍俊美的脸庞上隐含憔悴之色,“我功力深厚,把毒逼出来就没事了,多谢郡守大人关心!”
君逸凡眸光如炬,蹙眉道:“除了中毒,心脉也受损了吧?你可别逞强,否则我无法向皇上交代。”在朝廷命官面前,君逸凡等人都会自觉地尊称凌珑为皇上。
柳影轻叹一口气,沮丧道:“我不但没把皇上救回来,还连累了那么多将士,我……我现在真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这副破身体,有什么好担心的?”
“如果求死让皇上平安回来的话,我早做了!”
君逸凡淡淡哼了一声,暗摇其头,柳影在凌珑心目中的份量谁都掂得出来,偏偏他却从来不懂得爱惜自己。
“到底是什么人竟能伤了你?是刺客吗?”
沉吟有顷,君逸凡直接切入正题,按理说柳影的武功在江湖上已经数一数二,能重伤他的人,不是使了阴谋诡计便是武功高得匪夷所思!
“唉——我也很莫名其妙啊……”
柳影挫败地摇了摇头,回忆道:“当时,森林里毒雾弥漫,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我率领的队伍一直在原地转圈子,后来,就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箫声,待我察觉箫声有异,已经着了道儿!”
“哦,竟是用乐声当武器吗?!”君逸凡惊愕地与曹琳珊对望一眼。
柳影点头道:“是萧声没错,就是无法看清吹奏之人,想来,不是刺客便是他的同伙了。”
君逸凡极力思索,半响,神情凝重道:“我曾听武林前辈说过,位于南洲的白翎族有一种邪门秘技,能利用魔音入脑,伤人于无形,但已经在江湖上失传多年,没想到……竟会突然在这里出现!”
“白翎族?白翎族是什么来头?”柳影和曹琳珊同声发问。
君逸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