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我泄露了秘密吗?”
司苍卿淡淡地回视着对方,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若真是被背叛了,那也是错在于自己,怪不得别人。
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承天央自觉没趣地翻了翻白眼。
“呐,当我没说。”
就在二人讨论新军营演练之事时,帐外传来侍卫恭敬的通报声:“皇上,秋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看着帐幕被人从外掀开,承天央识趣地笑了笑,“陛下,那我便不打扰你了。”说罢,对迎面走来的秋屏天点头示意了下,便径自出去。
“卿弟”,承天央一出去,秋屏天便轻声开口,面色几分喜悦,“我回来了。”
◇苍◇寰◇七◇宫◇
“坐吧!”
司苍卿示意了下对方,等着他的话语。
去年江湖上“天外天”一事闹得厉害,在年前,秋屏天便随着密探和东影楼的人去了一趟南疆,去了解事情的究竟。
秋屏天不急不缓地替自己倒了杯茶水,悠悠地呷了口,才缓缓开口,他笑看着司苍卿,“无心让我替他带一声好,还有一些东西,我回来的时候交给宫侍了。”
“嗯。”司苍卿也不急,只淡淡地应了声。
停顿了下,秋屏天才复开口,神色微有严肃,“天外天一事,如今闹得越发不可收拾了,江湖各大门派如今齐聚在南疆外的岳西城,探讨如何进去菏泽毒林。”
“而且……”秋屏天犹豫了下,道:“据闻七公子,在数日前,已经闯了进去,如今不得回音……江湖众人,目前仍是在等候。”
听着秋屏天将这些日子的消息逐一地讲述,沉思了半晌,司苍卿才决定,道:“三月中,我会南下巡视,届时若天外天一事不得解决,我便亲自前去。”
秋屏天面色不苟同,“菏泽毒林,诡变莫测、危险重重,卿弟还是要慎重考虑。”
只是轻摇头,司苍卿没有说什么。他想弄清楚,那天外天到底有什么东西,还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以至于飘渺阁分裂,阁主被处死;而如今,那幕后之人,又借此事,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你刚回来,”司苍卿转移话题,“还是回去休息吧!”
秋屏天笑开,“无碍,难得这么个机会,我想见识一下卿弟的骑射技术。”
摇了摇头,司苍卿淡声道:“我不参加。”
“啊?”
司苍卿没有理会对方的疑惑,又补充说道:“你回去,准备一下南巡事宜,还有……”顿了下,“有空去看看承天碧。”
他一个人在宫内,怕是有些无聊吧。
怔了下,秋屏天遂不再推辞,“好吧。”
“不过,南巡的时候,卿弟可一定要带上我哦。”
“嗯。”
待秋屏天离去,司苍卿也起身走出营帐,看着这山野,到处都是济济的人群和闪烁的火把,淡声吩咐了句,“你们别跟着。”
初春的山野,有些寒冷。风不时吹来,刮在脸上,依旧是几许疼痛,但风里夹带着的清新味道,却令人倍觉舒畅。
渐走,渐离了喧闹的人群。
他,本就喜静。隐隐地听到飘渺的乐曲,又仿佛是山涧的溪流,司苍卿顿住脚步,遂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深蓝的夜幕,笼在那人身上,看得不真切。
只是耳边的箫声,越发地清楚,泠泠动听。司苍卿停在不远处,对方还没有发现自己吧!
本欲离去,却想到什么,司苍卿离开的脚步又折了回来,不声不响地站在这人的身后。
箫声,渐渐低隐。但山涧的溪流,叮咚地欢唱不止,却也是几许动人。
似乎听到一声愁叹,又似乎只是风声的低吟,那人手持着短箫,只愣愣地看着溪水,陷自于沉思中。
“深山野林,你一人在此甚是危险。”司苍卿冷淡地开口,打断了那人的思绪,对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在这山野里私自走动,自是不妥当。
“啊,”柳意先愣了下,回头见着是司苍卿,忙要下跪行礼,“微臣……”
“私底下,免了。”司苍卿不冷不热地说道,看着山涧溪水流淌着破碎的月华,“回去吧!”他可不想,明天会传来丞相被野兽袭击的消息。
“是,皇上。”柳意微微低头,跟在司苍卿身后……
半垂的眼睑遮住了眼中的情绪,他没想到会在此遇到司苍卿。原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单独待一下……司苍卿的顾虑自是正常,他一个不懂得武功的文人,不该在这样危险的地方独身乱闯,免得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难得的一次放纵,偏巧遇上了司苍卿。
两人都是个性清冷,话语自是寥寥。
远远地看着营地晃动的火把和人影,司苍卿停住脚步,犹豫了下——此时,也不太想回去,他原本就是要独身出来散心的。
遂偏头看向柳意,“随我四处走走吧!”想来他这个丞相,之所以孤身一人在此,便也是与他一般,不喜人多喧杂吧!
柳意自是遵从。
寡言的两人,偶尔搭上一两句,缓步走在这初春山林的夜色中。夜越发地深了,月色却极好,似沙似烟,为彼此添上几许朦朦胧胧的不真切。
“啊……”
正在二人享受着这般静谧的美好,柳意猛然叫出声,随即便住口吞下了其后的呻-吟。
司苍卿很快地来到他的面前,眼尖地看到这人的左腿上缠着一条细长的黑影,随即掌风飞起,那黑影便断成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