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自己的兄长,鸿承之行,必不可免。之前他已经隐瞒了承策病危的事情,如今承策驾崩,纵是承天碧对于那人如何心灰意冷,也定不能接受,见不到承策的最后一面。
毕竟,承天碧曾经是那般景仰与爱戴自己的父亲。
听到承天央的请求,司苍卿一时沉默。
以为司苍卿不愿意,承天央有些着急,忙抬头,凝视着司苍卿,“陛下,哥哥身体不好,要赶上老头下棺,必是得日夜兼程的赶路……”
声音里透着请求的意味,“除了你,我不放心其他人,陛下……”
“好。”司苍卿冷淡而果断的应声打断了承天央准备好的滔滔劝说。
怔了下,承天央有些没反应过来,“陛下,你答应了?”
“嗯。”司苍卿微微点了下头,看向承天央的身后,目光清冷依旧。
其实他本就想着去南疆之后,再派人秘密探访一下鸿承国——承策猝死,也只好提前去暗访,而他也知道,承天碧定是无法安心地躲在这里,对于承策的死无动于衷。所以,即使承天央不提出这个要求,他也会这样做。
只是,此次南巡,便也暂作停止了。而原定的探查天外天真相一事,也暂时往后拖了。比起宇文风淳和那神秘人的动作,承天逸之后的举动更为重要。
而且,司苍卿相信,身为飘渺宫主的柒霜然,定不是无所作为之人。
“卿,央儿?”
一道粗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夜里,承天央回过身,看向不远处站在花厅门口的人,“哥……”
他欢快地跑到了承天碧面前,灿然笑道:“你还没睡啊!”
微微皱了下眉,承天碧声音沉了下来,“央儿你喝了多少酒?”
“没,没多少。”
说着,身体就微晃了下,承天碧眼疾手快地稳着对方,无奈地叹,“都站不稳了,还不多?央儿,这里人生地不熟,你一个人四处乱跑,还喝了这么多酒……”
“哥,对不起。”承天央很快地便认错,乖乖地垂着头站好。
“你,”承天碧被堵住了所有的话,只好无奈地笑了笑,看向司苍卿,低声说了句,“卿,麻烦你了。”
司苍卿摇了摇头,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央儿,我送你回房!”
承天碧正要扶着承天央回屋,却听见冷淡而熟悉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明日一早出发。”
愣了下,承天碧匪夷所思,“明天?之前不是说……”
“哥,”承天央出声打断了对方的疑惑,他知道,司苍卿的话是对自己说的——与承天碧的解释,便趁着今夜。
鸿承国京城离这里,不算近,更何况,越到南方,山路越多,很是耽误行程。
“哥,”承天央定定地看着对方温润的眼眸,“我……有事情要对你说……”
轻轻地推开门,司苍卿无声地朝内室走去。烛火,自隔扇透了些许出来。
顿了下脚步,司苍卿知道,凤岚还没睡吧,又是在等自己吗?
“主子?”有些疲惫地放下手中的密信,凤岚刚想休息一下,便发觉司苍卿不知何时悄悄地回来了,就靠在隔扇的门旁,注视着自己。
“找到天央了?”凤岚忙迎了上前。
司苍卿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伸手便将来到面前的凤岚抱了起来,遂大步朝床榻走去。
“主子,”凤岚脸上暗暗发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影卫的事情我还没有安排好……”
司苍卿径自吻上他喋喋不休的嘴,含糊地说着,“明日继续。”
似拒还迎,凤岚被吻的几乎无法呼吸,才骤得逃脱。他微微推着压在身上的人,气息不稳,“我……我还没有洗漱……”
“待会一起洗。”
司苍卿匆匆地回了句,遂不再给对方喘息的空隙,在这柔韧的男忄生躯-体上为所欲为。
◇苍◇寰◇七◇宫◇
“主子……”
浴池内,凤岚虚软地靠在司苍卿的怀里,任由对方为自己清洗着身上的痕迹。感觉到这人的手指,温柔小心地探入那隐-秘之处,他的脸上不可抑制地烧了起来。
有些享受,有些羞耻。
这样的事,做过了无数回,却依旧无法坦然。凤岚自欺欺人地闭着眼,不去看这人,径自地说着话,来分散注意力,“主子心里有什么事吗?”
司苍卿的一点一滴细微情绪,他都能感觉得到——这便是多年相处间形成的默契吧!
闻言,司苍卿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下,随即意义不明地应了声,“嗯。”
凤岚忙睁眼,抬头凝视着司苍卿的脸庞,在水汽的熏蒸下,少了些许冷漠、多了一丝柔和,他喃喃地问了声,“出了何事?”
轻柔地将凤岚揽进怀里,司苍卿漫声道:“明日我去一趟鸿承,你先回京。”天外天的事情,他暂不能自己查探,但也不能放着不管,自然交给了凤岚。
凤岚有些怔然。
司苍卿见着他的神色,俯下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脸颊,“很快就回。”
“不是,我……”凤岚张了张口,又倏地止住。原本盯着对方眼睛的目光,微微下移——来到了司苍卿的脖子间,那里,有一排深深的牙印。
眼睛猛地一阵疼痛,似针刺般,狠狠地扎进,在猝不及防之时。眼前的景色一片朦胧,不知是因为水雾的遮挡,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司苍卿微有疑惑,他自是看不到自己脖子底下那承天央留下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