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复又笑开,“啊,这样啊。”
看着对方温和的浅笑,司苍卿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淡漠地站起身——今日,他要向鸿承国提亲,自当有些准备要安排好。
诚如承天央所言,不用联姻,他也是有方法抵制日后鸿承国的挑衅与进犯。但,他虽是无惧,却也不代表盲目自大。鸿承的实力,他从来没有否认过。
而那承天逸,之所以如此自负,也不是完全的狂妄,而是有切实的势力。
只是联姻,凤岚知晓后,多少会伤心吧!
司苍卿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浩瀚的花海,想起了当时还住在东宫的日子。那时凤岚与自己形影不离,虽然总是会害羞会紧张,但那溢于言表的幸福,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出来的……
就像当年凤傲竹,为着那个人的关怀,而小心翼翼地快乐着。
每每欢-爱,动情之处,平时那固执拘谨的人,总是一遍遍地深情低唤,“主子……”
被人忽然抱住,司苍卿自有些遥远的思绪里回过神,不用回头,便知道这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是何人的。他没有推拒,只是静静地等着。
秋屏天没有更进一步,轻轻地抱着司苍卿,额头微抵上他的肩窝,喃喃道:“卿弟,你就保持这般,不要变,好吗?”
这般,淡淡地关心;这般,会为自己做着解释,不是解释的解释……
司苍卿轻轻挣脱开他,回过身,静默地注视着对方。片刻,他轻声应道:“好。”又补充了句,“你也是。”
昨天那种被人随意撩拨就能仪态全失的狼狈不适合他;刚才那种疲累飘渺的落魄失意也不适合他。秋屏天,他该是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温和淡笑着的人;无论遭遇什么,都能算计得水滴不漏的首富。
秋屏天笑了,不是那种如带着面具般的温笑。眼中是神采飞扬,他语音含笑,“好。”
看着已然恢复常态的人,司苍卿不再多说,只嘱咐了声,“你随我安排一下联姻事宜。”
秋屏天点头,遂又就事论事地说道:“卿弟,这番联姻,怕会闹得沸沸扬扬。且不说那承帝并不意愿将承天央嫁给你,光是承天央本人的传闻,怕也会在国内掀起轩然□。”
“无碍。”司苍卿漫不经心,如今朝臣面对自己强硬的决定,也不敢真的闹腾着什么。至于百姓……
丑闻轶闻,不过是饭后嚼舌的话题罢了。有些传闻,只要稍经人误导下,便是截然不同。
秋屏天了然笑了笑,随即,又犹豫地问了声,“那,皇后他……”
司苍卿微微垂眸,只道:“我从不会违背诺言。”对于承天央的承诺,他不会违背;对于凤岚的,他更是不会。
闻言,秋屏天不再多说什么。其实,以着凤岚的性格,他定不会质疑司苍卿的任何决定;但有些事情,是要自己争取才可以的……
后果如何,谁也不能怪谁。
正在司苍卿二人谈论联姻事宜之时,门外宫人扬声请求,“苍帝陛下,皇上请求与您见面一叙。”
承策吗?司苍卿淡淡地看向秋屏天,“此事,都交给你了。”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些小小不舒服,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刚刚才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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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央鸣承西后(二)
“苍帝陛下,请用茶。”
宫人小心翼翼地端上茶盏,放在司苍卿的面前,遂悄然地退下。
屋内,气氛有些压抑。司苍卿浑然不觉,漫不经心地抿着茶水。
“咳……”屋内另一人,手握成拳,轻抵在鼻下,干咳一声打破了沉寂,预示着谈话正式开始,“苍帝,朕今冒昧邀你前来,实则有个不情之请。”
司苍卿淡淡地看着承策,等待着对方的继续,心中隐约知道了此次承策找他的目的。
果不然,承策面色整肃地开口,“朕恳请苍帝拒绝天央任性的要求。”
扬了扬眉,司苍卿冷淡地说了声,“还请承帝仔细说来。”
轻叹,承策面露哀戚,“天央此前找过您吧!”昨夜的事情,大家都默契地闭口不谈,“这孩子,是朕亏欠了他……”
没再多说鸿承皇家的秘闻,承策只道:“天央性格任性又极端,他对朕这个父皇和皇家都是恨之入骨;但朕不想看他一错再错,此次联姻之事,虽是天逸的主意,但天央怕是求之不得。”
司苍卿沉默地听着承策的话语。
他说,“天央是朕的亲子,也是……香儿的孩子,朕不能看着他被毁掉。”看向司苍卿,承策眼神透着坚定,“苍帝,你该知道朕盟约的诚意,所以还请您……”
闻言,司苍卿漠然地拒绝,“朕昨夜已经答应了他。”
眼中是一片了然,承策神色悲痛,“朕就知道,定是天央心甘情愿的。他是想借苍帝您的手,来报复我鸿承皇家对他们母子三人的亏欠吧!错在朕啊,当年是朕糊涂,偏听偏信。香儿已经香消玉殒,天碧也随其母而去……如今,朕又怎能看着他走向万劫不复。”
承天央,是鸿承国的十二皇子,本该是最尊贵的人,又怎能让他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成为以色侍人的男妃。
“苍帝,朕知道您是个磊落君子。今天只要您应了朕的请求,朕可以保证我鸿承国绝不故意生起事端,两国长年交好。”
司苍卿默然。承策终究老了,纵然看得透彻,却终究掌握不住那些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