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刚简直要被他气笑:“就你那成绩,还侮辱谁?哼!”
陆予修没说话,陆刚开始回忆。
他真情实感地说道:“老爸每次想到你小学拿着满分的数学试卷就会觉得感慨,我儿子就是天才,天生就是学习的料!可惜了,因为老爸的疏忽,让你长歪成了这个模样……”
陆予修不客气冷笑一声,差点把陆刚的暴脾气激出来。
父子俩每次说话都吃了炸.药一样,火光四射,噼里啪啦。
陆刚无力地挥挥手:“算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前几天我帮你找了一家补课机构……”
“我不去!”态度坚决。
“还是你想让老师到家里给你上课?”
“……”
陆刚看着他:“你也高二了,该懂点事了。像你应叔叔家的女儿,乖巧又懂事,还时不时给你应叔叔买点小礼物,要多贴心有多贴心。你看看你这样,你应叔叔到时候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等等!”陆予修一脸严肃,“您这话什么意思,应叔叔的女儿?童养媳?未婚妻?我这才刚成年了,您就开始操心我的婚姻大事了!”
“你应叔叔的女儿有多优秀你知道么!”
“再优秀我也不要!”陆予修回呛,逆反心理上来,“这都什么年代了,在您这里还没有实现婚姻自由?”
他嗤笑,“您说您双不双标,同样是成绩不好,人家女儿在你心里就是个宝,我在你心里连跟草都不如!还有,天天扣我零花钱,还想让我给你买礼物?我是不是该先去卖个肾!”
陆刚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觉得心里有团大火烧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陆予修没想气他爸的,这会儿看他气得不轻,放柔了语气:“行吧,补课的事我去上行吧。不过婚姻的事,你还是趁早回绝了应叔叔那边,别耽误人家小姑娘。另外只要你每个月多给我点零花钱……”
“滚滚滚!”陆刚的火本来消下去,听到他念叨零花钱的时候又蹭的上来了。
陆予修冲他爸笑了一声,起身回房了。
回到房间后,陆予修脸上的笑意就淡了许多。
天天被他爸催着读书,脑袋都要大了,还有那什么应叔叔家的女儿,简直就是隔壁家的小孩,硬生生把他衬得玩世不恭,放荡不羁。
陆刚的那些话,以往他总是左耳进右耳出,今天莫名对应这个姓上心了。
他的同桌姓应。
隔壁哥们的女朋友也姓应。
陈斐然的远方表妹好像也姓应。
他想,a市姓应的人还真是挺多的。
晚上与陆刚这场不愉快的谈话直接让他忘记做作业了,虽然记得也不一定会做。
第二天他早早到了教室,随手找了一个哥们借了作业来抄。至于为什么不找陈斐然和陈斐章,还不是因为他们正确率太高,解题思路总是最简洁直观,他一抄就有很大可能露陷。
所以他一般找李涵借作业抄。
一大清早就看到李涵那狗爬似的潦草字迹,陆予修连抄的心情都没有了,一把合上作业本,直接丢给了来收作业的组长。
若桐在一边看着,想提醒他好歹写点吧,也总比空白着好一点。但是看着他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最后一节体育课,陆予修就被来传话的数学课代表喊去办公室了。
吕志达找他有事。
体育老师让他们在操场集合站了一会儿便解散了,除了小部分人在学校里走走逛逛,大部分的人都回到了教室。
应若桐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陆予修走进办公室的身影。她慢吞吞的走上三楼,看到走廊尽头,办公室的门是打开着。
吕志达的办公桌靠着门边,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外边都能听到。
“你跟我说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不写作业了?”
吕志达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陆予修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老师,我想做,但是没有时间。”说话人倒是情真意切,“我昨天晚上去打工了,在东平路那家饭店里当服务生去了,回家的时候都很晚很累了……”
后面的话应若桐没有听到,她已经朝教室那头走去。但是从刚刚听到的那三言两语,她大概能推断出事情的所有。
只是……她没有想到,陆予修的家里并不富裕。
在她的印象里,青春期时期家庭有点困难的男生大多都是偏内向沉默的,而像陆予修张扬而又阳光开朗的这种类型,她还是第一次见。
能不被这些外物影响,平静地接受,同时又不一味堕落,若桐心里涌上些许佩服之情。
有了这条线索,平日里忽略的细节也在此刻涌现。
比如他的桌子里没什么辅导书,也没什么笔和草稿纸。比如他大部分时候都穿着校服,偶尔没穿的时候衣着朴素,还有他脚上的那双鞋子,干干净净的,但是若桐看他很久没有换了。再比如,周围的学生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