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吃味道:“小殿下,你看清楚,现在抱著你的人不是我。”
水之言担忧地看著窝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的人:“姐姐,小殿下晕过去了,难道寒毒又发作了?”
“我看不是。”水心沙摸摸小殿下的脸颊和手:“身体暖暖的,不像寒毒发作的症状,我看他八成是累趴了。从前天到今早,他连续打了二十几个小时的电玩游戏,不倒才怪呢。”她转头责备地扫了跪在地上收拾的女官一眼:“你整天在他身边,也不好好劝他,由著他任性胡来。”
依泉没有回话,她藏好了通讯仪,转身背对他们,默默把地上的游戏机捡起来揽在胸口,满目伤怀,好一会儿才放回荧光幕底下的架子里。
房间里突然静得叫人心底发慌。
长公主回头指挥弟弟:“快把小殿下放到内室的床铺上去。”
“才几个月没见,他居然瘦了这麽多!”身子骨轻得风大一点都能把他吹倒。水之言没费什麽力气就把他横抱起来,到床上安顿好。
昏迷中的冥夜贪婪那点温暖,粘在水之言身上蹭来蹭去。
沙沙把他压回枕头上,不让他乱动:别看小殿下平时总端著一副冷漠高傲的样子,谁也懒得搭理。跟他熟了之後才发现……其实他挺爱撒娇的。
轻抚著那头灰白的长发,水之言想起最近在宫里听到的流言,说魔族小殿下身边最宠爱的姬妾,真实身份是人类的暗帝,他接近小殿下是另有所图的。
还记得在顺天城寝宫见到的那位有孕在身的温柔美人,谁都看得出小殿下倾注在他身上的感情有多深,水之言心里不免替小殿下感到难过:“那样深爱一个人,却得不到真心回报,最後还发现对方的迎合不过是一场阴谋和欺骗,这种伤,一定很痛吧,所以小殿下才会一夜白发……”
“胡说!”水心沙瞥弟弟一眼,不以为然:“才不是你想的那麽浪漫呢。寒毒侵体,本来就会让全身细胞坏死,各个器官功能急剧下降,小殿下的头发会变白一点都不奇怪,并不是为了谁才变这样的。”她目光流连在冥夜脸上,对弟弟叮嘱道:“我在外室守著,不让任何人进来,正好,趁他晕了,你更方便行事。动作利落些,不要拖延时间,懂吗?”
水之言小脸绯红,羞怯地点点头。
把心爱的男孩让出去,推给弟弟,留下他们独处一室行云雨之事,水心沙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没有办法,她读遍了族里的医书,也找不出解毒的药方,虽然弟弟的圣心果只能缓和毒素的蔓延,那也聊胜於无。
“你……”好像还有很多不放心的地方需要交代。水心沙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她看了床上沈睡的小殿下好几眼,终於咬咬牙,转身走出了内室。
一到外头,就对上了烈殒和依泉,两人四只眼睛齐刷刷看著她,害她平白打一个突,心里的哀伤和不甘都无暇顾及了:“干……干嘛?之言在里面给小殿下治疗,你们现在不能进去!”
“这样好吗?”开口的是烈殒,他跟主人心灵相通,主人身上发生的事,他全都知道,当然也清楚圣心果的事和房间里将要进行的“治疗”。
依泉并不知事情的真相。在里头跟小殿下独处的男孩子,她只见过一面,对他没什麽好感。因为那次他来顺天城的寝宫,是为了帮葵殿下归还一只小盒子,谁知千帆看了後,不但受惊动了胎气,还导致早产,差点连命都不保。依泉觉得,这个男孩子,小殿下应该也不大乐见。
水心沙拦著他们:“要救小殿下,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也不愿意,但是……”
烈殒看看内室,叹了口气:“那小屁孩醒来,一定会跟你生气。”
她也知道,这麽做小殿下也许会恨她。水心沙绞著手指,想了许久。她最後仰起头,眼眶还红红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就算会被他讨厌,我也要这麽做!对我来说,他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烈殒赞赏地点点头,“既然你有这个觉悟,我也尽管相信你一次。”拍了拍她的肩膀,烈殒不再拦阻,径自走到沙发上拿起沙滩杂志继续看。
两人说话打哑谜似地,点到即止,依泉完全听不明白,“烈殒大人,让那男孩跟小殿下在一起,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这对姐弟是天界最好的医生,又对你小主子倾心爱慕,断不会害他。”
他说话大声又肆无忌惮,水心沙听得脸色涨红,在一旁小声嗔道:“笨蛋,你把书拿反啦!”
“噢!”烈殒大窘,赶快把书倒过来。依泉还是坐立不安,他也没心思看杂志。“你别瞎紧张。要是连这对姐弟也救不了你小主子,世上怕也没其他人能救他了。”这话是安慰别人,也是安慰自己。“现在是关键时候,你别进去打扰,放心交给他吧。但愿一切顺利,让你小主子养点精神,毕竟明天还有一番折腾等著。”
明天!水心沙的心狂跳:“你们说,明天……小殿下会被判死刑吗?”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凝到极点。
许久,烈殒才打破静寂:“依我看,处死倒不一定。天宫的几位大人物,大概觉得小殿下已没什麽用处了,又忌惮他的力量,於是打算安个重大罪名,把他幽禁起来,不让他再有机会和魔族或人类接触。”
“如果只是幽禁,那还好……”水心沙说出了大家心里的话。
内室房间里,水之言开始动手脱去冥夜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