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温茶润喉,随后继续笑道:“李将军,当然,我也知道,陆先生冒犯了你,这件事情如果就此翻过去不谈,那对李将军也未免太不公平。我愿意代替陆先生,对李将军做出一点补偿。”
李继安饶有兴味的倾听着,然而不置可否。
叶崇义见状,便从怀中摸出一张二十万的支票,恭恭敬敬的双手送到了李继安面前。规规矩矩的坐回原位,他语气温和的说道:“这个么,只能算是定金。如果李将军愿意赏我这个面子,那等陆先生回家之后,我这一方还有酬谢。”
李继安垂下眼帘,略略扫了支票一眼,而后不屑一顾的微微一笑,拿出将军的气派来,轻飘飘的摇头说道:“叶先生,我不贪财,不必如此。”
叶崇义看他那态度,仿佛是有两三分活动,便跟进一步,锲而不舍的笑道:“可是若让李将军在陆先生那里白白受了冒犯与委屈,我这在一边旁观的人,也是看不下眼去。”
李继安傲然答道:“我和陆雪征之间的事情,不是可以用钱摆平的。”
叶崇义一边滔滔不绝的说,一边也在开动脑筋思索。如今分析了李继安的言辞,他发现此人仿佛也不是必要杀掉陆雪征,但显然是很不甘心,不肯轻易放人。陪着笑脸又添了两句好话,他忽然灵机一动,生出了新主意!
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他笑吟吟的说道:“李将军,我看啊,这是一件复杂事情,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讲清的。这样,我想明天在皇宫饭店请李将军共进午餐,请李将军务必赏光。虽然在下没什么面子可言,但是巴巴的跑过来向李将军说了这一车好话,所以就请李将军权当是可怜可怜我,万万不要拒绝才好。届时我们开诚布公的细谈一番,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李将军,我和陆先生不一样,我不是那种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你如果担心安全问题,怕我使诈,尽管多多的带上卫士。万一陆先生的干儿子们到时敢兴风作浪,你拿我是问。”
李继安听他噼里啪啦说个不休,倒也不愠不火,有理有据。而在另一方面,也知道自己虽是暂时制住了陆雪征,但没有囚禁他一辈子的道理,将来少不得要打一场大官司。如果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自己和陆雪征之间可以恢复和平,那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皇宫饭店那个地方,他熟悉得很,料想不会着了旁人的道。故而在思忖片刻之后,他略略一点头,口中答道:“既然叶先生这样热心,我倒不好太过冷淡了。也好,那明天我们就详谈一次。”
叶崇义见好就收,也没有多问陆雪征,立刻站起身来,千恩万谢的告了辞。
叶崇义走出李家院门,就见天光微明,街上已有商贩行走。匆匆钻进汽车里,叶崇义“砰”的一声关了车门,随即忽然低下头去,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
汽车夫是李绍文的人,被他吓的一哆嗦:“哎呦,叶先生,您怎么了?”
叶崇义拼命的跺了一阵脚,而后就像要哭似的呻吟了一声。末了向后一靠,他气急败坏的怒道:“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71藏毒...
李继安一夜没睡,也不困倦。不过他虽然还有精力,陆雪征却是熬不得了。
送走叶崇义之后,李继安揣起支票上楼回房。走到床边低头一瞧,就见陆雪征依旧保持着俯趴的姿势,双目紧闭,呼吸匀长,正是已然入睡。
弯腰嗅了嗅陆雪征的面颊,他抬手搭上对方的肩膀,一路缓缓抚摩向下。陆雪征依旧是赤条条的不着寸缕,手掌挨到光滑的肌肤上,就像双方富有磁性一般,登时缠绵相吸,分不开了。
“多好的人。”他在心中甜美满足的想:“总算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情绪随即转为了哀而不伤:“可惜养不住。”
一丝杀气掠过他的面庞:“废了他?”
最后依旧是哀而不伤:“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李继安有心也上床歇歇,可是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睡过去,而陆雪征一个不留神醒过来——陆雪征只是疲惫而已,疲惫的陆雪征完全可以掐死睡眠中的他!
于是他就不睡。他坐在床边,反复摩挲陆雪征的身体。手掌挤进对方的胸膛与床褥之间,他用指尖揉搓那一粒软中带硬的小小乳|头。
陆雪征似乎周身都是软中带硬的,松懈时软一点,紧张时则是完全的坚硬。横练功夫练久了,他隐隐有了点铜皮铁骨的意思。
李继安深深低下头,仔细端详他的眉目,越看越觉着他好看;尤其是那一处褐色泪痣,把面孔点缀的富有了生机——否则五官过于标准,英俊归英俊,未免英俊的乏味,少了魅力。
当然,如果陆雪征只是徒有其表,那也不至于让他迷恋;他最爱的是陆雪征那个调调。那个调调是什么调调?他想了又想,感觉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时,陆雪征忽然毫无预兆的做了个深呼吸,而后抬起一只手,闭着眼睛轻声说道:“不要动,我腰疼。”
李继安被他吓了一跳:“醒了?还疼?”
陆雪征蹙着眉头睁开眼睛,声音极低的短促叹道:“疼。”
李继安拿来一瓶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油,当着陆雪征的面拔下瓶塞,一边将那药油往手心上倾倒,一边笑问道:“我是不是把你打坏了!”
陆雪征一觉醒来,旁的感受没有,只觉腰伤发作的是更加厉害。咬紧牙关捱了片刻,他缓缓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