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了岸,看到他水珠淋漓下那赤裸裸的矫健身躯,我突然意识到他是个gay,一个与我完全不一样的男人。我情不自禁地偷眼瞄去,从他的脚踝开始慢慢盘旋而上,到达他骨感分明的膝弯和结实的大腿,一道道纵横的水流在那个雕琢一样的身躯上滑下,汇聚在地上的水畦中——再望上看那手居然在拨弄着……我突然一个脸红,莫名所以开始发热,一定是水调的太烫了,我手忙脚乱地想把水调低些,却一个用力,几乎是滚烫的废水从莲蓬头里冲出,我忍不住惊叫一声,触电般一下子跳到他身边。
“阿祁。”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蓦然觉得温度又升高几分。
“干吗?”我只能抬头看他——望下看我会更不自在。
是我眼花了吗?当那几道水痕从他的头顶上巡礼似的淌过他的眉眼他的脖子和他的锁骨之时,他的眼神竟然是那样该死的性感。
吗的!我有病吧?我居然觉得一个大男人性感!我被他影响了?!操!我张祁怎么会……怎么会……
“阿祁。”他又念了一遍,“你是吧?”
啊?我反应不过来地瞪他,什么是不是?
“其实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你是。”他的声音远的象从天边飘来。
他的面容奇异地在蒸腾的热气中模糊着,我脱口而出:“是什么?”
“我的同类。”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了,他他他他他说什么来着!我一把推开他,走到一边用力将水珠搓干,一口气把所有的衣服套好,头也不回地走出浴室。我张祁堂堂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大老爷么会是gay!操!这下我对他的感激之情是彻底地烟消云散了!这萧峰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也不说话,就穿了衣服跟我出来。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出游泳馆,看到那个在萧瑟秋风里抱着腿坐在花坛上的人影,我愣了下:“小然子?”
“阿祁!”他站起来,几乎是蹦到我面前:“你总算出来了!”
背后那个人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我没理会,只顾着问徐然:“我不是叫你送吴亭亭回去吗?”
“我送了,然后又折回来等你。那个二百五没折磨你吧?”
“你都说他是二百五了,他还怎么折磨我这个英武不凡的大帅哥?”我习惯在他和王毅面前,表现出大哥的风范。
他笑了,很斯文的一个浅浅的微笑:“我们去吃晚饭吧~现在食堂估计没的打饭了,咱们上外面吃去!”
“我说呢!那么好心等我!是想让我请客呢?”我斜了他一眼,刻意用一种夸张而愉悦的声调说道。
“去去去!我又不是王毅!听说那小子这个月的钱又花完了!”
“真的?看他这个月怎么过!”我说笑着和徐然亲亲热热地走远,竭力忽视身后那两道灼热的目光。
我张祁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同类?!
第4章
我张祁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同类?!
我风风火火地闯进徐然宿舍:“你们几个打八十又不叫上我!妈的找抽呢?!”
“大哥!你饶了咱吧,你当代轩辕三光谁敢和你动手哪!”几个正坐在徐然床上玩的天昏地暗的人看见我,立即发出一阵哀鸣。一个干脆丢了牌,叫道:“不玩了不玩了,张祁咱玩不过你撤还不行。”
我气的牙痒痒,一把把他们全扫开,一屁股坐下,睨了他一眼:“小然子,你该不会也要走吧?”
徐然无辜地转过头:“哪呀,我不是去隔壁把王毅叫来一起玩么。”
这还差不多。我点点头,等待那又一场无聊却必须的厮杀。
尖锐的哨声划过天际,是息灯信号,美术系的人才不管许多,横竖这坏名声是打从创系起就打下的,连校方都懒的管,所以还是灯火辉煌沸反盈天的。
“祁哥,我困了,咱玩完这局不玩了好吧?”王毅已经输到麻木,哭丧着一张脸道。
“才十一点半你困个屁!”我连赢十局心情还是一样烦闷,没好气地张嘴,“又没让你下什么赌注你怕什么输!”
“不,不是——我——”正说着话,他的手机响了,王毅如逢大赦,久旱逢甘霖地一句甜蜜地“喂?小丽?啊,好好,我这就去,行!”
他收线,狗腿地看着我:“那什么,祁哥,我有急事儿呢!回来再陪你好不?”
小丽是外院的学生,听这名字就知定是泛泛之辈,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这傻大个迷的七昏八素,我也不能真不近人情,只得放他走。
我又在那里玩了几局牌,抢徐然的电脑上了会网,好不容易杀到快一点,这才有了些困意。
“小然子,你睡进去些。”我自然地开口,就往他床上挤。
“阿祁,你又睡我这?”徐然抱着被子看我。
“别小气嘛,咱们不是常常一起睡的嘛。现在天凉了,免费给你提供红外线供暖仪你还嫌?”我恬不知耻地把两只脚都搬上床。
“张祁,你已经一个礼拜都在咱宿舍扎根了,干脆在厕所搭个门板让你正式入住好了!”徐然的上铺李天发打趣道。
我一拉床帘:“又没和你挤你着什么急!”
我外衣也不脱就合衣睡下……单人床到底窄了些,我只能侧睡才能不压到徐然。我往左一翻,不舒服,没几分钟就翻到右面,却不期然看见徐然晶亮的双眼。
“操!”我吓了一跳,象小时候那样伸手抓了抓他头顶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