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徐皆身边的人一波一波来了又去,夏然是独独留下的最后一个。
他喜欢徐皆,尽管他看得出徐皆对他并不上心。与其说是对他不上心,倒不如说他对谁都没上过心。
徐皆不làn_jiāo,尽管他条件得天独厚,但他并不痴迷此道。
一个成年男人总有最基本的生理需要,**做多了,也就顺理成章地走在一起了。
可徐皆偏就是那种不会因为做过爱就生出丝毫爱意的人,他的心仿佛一直在高不可攀的云颠,这也让很多对他趋之若鹜的人慢慢都跟他耗不下去了。
除了夏然。
他与别人比起来没有什么长处,就是足够的坚持隐忍。
跟着徐皆的三年里,夏然觉得徐皆这个人好像根本没有心。尽管他对他挺好,可当徐皆看着他的时候,夏然却依旧感觉不到任何爱意在他的眼中流动。
他养着他,就像养着一只听话的狗。
夏然乖,他就摸摸他的头。夏然不乖,他随时可以再换一条狗。
这三年,夏然过的小心翼翼。在床上时,他总是尽量满足徐皆。好在徐皆没有什么不良癖好,他只是不让夏然碰他,总是埋头做完一番就提裤子走人。
唯独一次,他喝多了。
那一夜的徐皆特别热情,让夏然觉得他的男神终于卸下冰冷的盔甲,终于因为他而情动了。
可就在他刚从欣喜的高潮跌落,却听见自己身上的人唤了一个他不曾听过的名字。
他如今都还记得徐皆那天望着自己的那种迷醉的眼神,烟灰色的眼眸中全都是溢于言表的款款深情。
他在他耳边,反反复复默念着那个名字:“昀棠……我的小海棠……”
纪昀的昀,海棠的棠。
夏然也是那一夜才知道,原来徐皆是有心的,只是心不在他身上。
也是直至今日,他才弄清他心上的那两个字究竟是怎么写。
他看着沈昀棠,发现他眼角也有一颗泪痣,和夏然眼角上位置一样。
夏然原本不喜欢这颗泪痣,他觉得那颗痣让他原本就清秀的他显得特别的娘。
他还跟徐皆提过,他想将这颗痣点掉。
他还记得徐皆那天皱了皱眉,破天荒地抚了抚他的面庞,然后冷冷地道了两个字。
“你敢。”
原来是因为那个人也有一颗一样的痣。
如今他看着沈昀棠,同样的一颗泪痣,为何落在他的眼角,就不着半分女气。
原来,徐皆就喜欢这样的人。
文质彬彬,清秀俊朗,却无半点阴柔之气。
他就那么喜欢他,让他开他祖父的车,还带他回棠园。
夏然跟了徐皆三年,始终不过一只连门都不能进的狗。
想到这里,他没再理会沈昀棠,自己走了进去,来到睡在沙发上的徐皆身边。
“徐哥!”他唤了好几声,醉梦中的徐皆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淡淡的,透着疲惫。
“吕哥不放心,叫我来看看。”
“别在这里……”徐皆已是还不清醒,却强撑着爬起身来:“回去再说。”
一旁的沈昀棠没听出来,但夏然已然明了。
这是徐皆下的逐客令。
他还是不愿意夏然到棠园来找他。
徐皆自顾自起身,却因为头晕而不禁踉跄了半步,好在沈昀棠在身边一把扶住了他。
徐皆回眸望向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