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椒眉头越皱越紧:“学长在兢兢业业守民护民那么久以后,就因为一张封神榜,就被夺取了神位?后来凡是提起东岳大帝的,都说的是封神那位,都不知道学长的存在了!”
事实上,城隍印之灵给他留下来的那些叨逼叨里,讲述的也都是始皇帝之后的事了,主要是给他讲述那些城池里的事,更早以前的只提过个大概,没什么实质的东西,他只大概知道,最早出现城隍的时候,也是最早有城池概念的时候,只是那时候的事不多,城隍也就是个小神,没太多例子,几句匆匆带过而已。所以他也就不知道,原来东岳大帝是有两位的,头一位还这么……就被卸磨杀驴了?
宗岁重见阮椒这么义愤填膺,心里一暖,微微摇头说:“都是顺应天命而已。阮学弟不用生气,最早时期的神职大多都是我这样的先天神灵占据,后来后天神灵壮大,几次神劫又让很多先天神灵消亡,神职也多被人神取代了。神职有好处,但也有不好的地方,有神位的神灵神力依靠信仰,要是没了信仰,最终也会削弱、消失。我这类先天神灵,先天就有神力,转让神职后,我自己的神力倒是能保存下来,不至于被信仰掣肘。再者——”他神情很平静,徐徐说道,“我本来就是个自在的山灵,要不是山民住在泰山上,也不会出手庇护。后来不得已掌管那么多年杂事,也累得慌,黄飞虎替我的神职,也就替我做了杂事,我在山里沉睡那些年,也更逍遥自在一些。”
阮椒理智上知道学长说得没错,但情感上,还是挺不舒服的。
宗岁重只是说出自己的来历,也没有让小学弟一直不高兴的意思,就转移话题:“阮学弟,你刚才问我,我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一切。”
阮椒诧异抬头——学长都说这么多了,当然都想起来了啊。
宗岁重又摇了摇头:“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些最早和最近,关于我来历的这些,其他的都是模糊画面而已。”
阮椒有点不懂。
宗岁重说道:“前面跟你说的那些就是我记得的大多数了,而我能想起这些,也跟你有很大的关系。”他抬起手,暂时止住阮椒的发问,“阮学弟,你手里的城隍印能留下来这么久,还有城隍印之灵留下传承,是因为它就是第一座城池出现时凝聚成的城隍印,是第一块城隍印。它能留下最后一点神性,也是因为城池永远都在,城隍主管城池里生灵的生死,也是我被册封为东岳帝君后,所正式得到的第一位下属。”
阮椒惊讶道:“咱俩还有这个渊源?”
宗岁重笑了笑:“是挺有缘的。”
他还有一点没说,就是正因为城隍印跟他有这个渊源,所以城隍印能一直留有那么一点神性直到阮椒出现,跟他能顺利转世也有关系,他这个多年多年前的首位上司没有消亡,多少给了城隍印之灵一些庇护,让它坚持更久。不然,城隍印依旧会在最后关头赶鸭子上架,但那就会是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前,找到的人也多半不会是现在的阮椒了。
宗岁重没提这个,却重提先前那些话。
“阮学弟,你在阴间用城隍印证明了你的身份,又用你的神力叫醒我。”他心里有些奇异的感觉,继续说道,“回来后,你再给我讲了你在阴间看见的,我才能想起一些东西来……不过,除了这些以外,我的身体是凡人,神力和残魂都用在镇压地狱上,除了后面这个连接残魂的黑洞,我跟凡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阮椒听得很震惊,心潮澎湃地又来回在神庙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所以之前那些攻击你的鬼魂,都是你的残魂自动反击,促使黑洞把他们吸走下地狱的?”
宗岁重说:“对。”
阮椒急切地又问:“那学长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