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军从午时开始派粮,一直到深夜,每人一袋粮,领到的便回家过冬。当夜,游淼在河边踱步,见涂日升在芦苇丛中站着,不知寻思何事。
涂日升是必须要带回去的,毕竟是起义军头子,不带回去无法交代,而按照律法,也该砍他的脑袋,游淼在一旁看着,只怕涂日升寻死,自己不好交差,便上前道:“涂日升。”
涂日升转头,朝游淼笑了笑。
游淼道:“虽说你做的是大逆不道的事,但我真心佩服你,你是条汉子,涂将军。”
涂日升面容黝黑,行止朴实,带着庄家人的善意,也有知书达理的风度,问:“游大人是否怕我想不开寻短见?”
游淼欣然道:“你应当是不会的,你看我没派人关你跟你,就知道你不是自轻自贱的人。”
“我若自尽了。”涂日升笑道:“说不得对你,对我都是好事。以陛下的脾气,回去只怕会连累你。”
游淼明白涂日升话里的意思——他既然答应了涂日升,说不得就要在赵超面前为这个投降的起义军头子求情。但涂日升一路几乎是天翻地覆地铲着过来,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