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无措,让她同样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也不敢问出些超过范围的内容,怕触到自己的逆鳞,怕踩了两人本就越发明了的隔阂,所以她只能在学习上面打转,用最基础的淡漠来掩饰其下的局促。
他们之间太陌生了,那些阎澄以为的过度冷淡,其实只是谈莺伪装出来的小心翼翼。这种情绪一直存在,只是被她藏得很深很深,但并不是不可发现的,然而很可惜,阎澄从来没有用心去体会到。
阎澄心里发酸,出口的话明明想温柔些的,却因为激动,显得有些急促。
“挺好的!”
谈莺倒没在意,只“嗯”了一声,“既然选了那里,就好好念吧。”
阎澄点点头。
两人又说了些话,阎澄这才起身打算走了。
出门的时候谈莺想了想说,“你要喜欢吃那小圆子,改明儿我让陈妈再给你做一份,送过去。”后面三个字是她后来再加上的。
阎澄却摇头,“不用了。”
在他转身下楼的时候,没看见谈莺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
然而隔天,阎澄竟然又来了,还是在吃早餐的时候。
陈妈对此乐得不行,忙要再去包圆子,阎澄却说,“没事儿,我就吃今天这样的。”
接下来的几天,阎澄开始每天都来谈莺这里吃早餐,然后两人有的没的说两句。
如果说一开始谈莺还不知道阎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但一来二去差不多也能猜出来了。对此她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也没有要对儿子翻自己老账或解释或诉苦的意思,
说自己委屈?说自己这些年的郁卒哀伤?
谈莺不会,她也觉得没必要让阎澄知道,过去的一切不会因为他的了解而有什么改变,他该有自己的生活,更努力地向前看。
虽然两人都能感觉得出对方在一点点尝试恢复这段关系,但因为这么多年的日积月累雨打风吹下来早就破败得千疮百孔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修补圆满的。
然而即便如此,谈莺仍然感谢阎澄愿意踏出这宝贵的一步,他比自己有勇气得太多。
……
这边的小动静自然瞒不过阎老太爷,高兴之余算盘也打了起来,孙子大了,也懂事了,如果有他从中推波助澜一把的话,说不准哪天,这家又能回到以前和煦的模样了。
老太爷越想越乐呵,一边看着黄历一边暗忖,眼下这春节不就是个最好的机会么,虽说不指望一下子就能成事儿,但至少全家人和和乐乐吃顿饭总行吧。
只是这现实总没想的那么美好,和乐暂时没盼到,冷风倒先在阎家刮了起来。
原因就是,阎鸿佐回来了。
阎鸿佐是回来过年的,当然除了过年,他当先要处理的还是阎澄的问题。
不似老太爷和阎外婆那样,阎澄不提,他们不提,他和男生乱处的事儿就能这么过去了,阎鸿佐要阎澄给他个保证,自己做的什么自己清楚,以后再不能犯。要不然今天有纪悄,明天还能有张三李四,每次都那么折腾一次,阎澄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可能见一个就喜欢一个,但是阎澄当初给他丢的狠话他可是牢牢记着的,日子是他在过,他要堕落学坏,谁也制止不了,这让阎鸿佐不得不防。
所以阎鸿佐直接对阎澄提了自己的想法。
阎澄尽管心有准备但听见了还是呆了一下,不由问道,“什么?“
阎鸿佐重复了一遍,“下个学期,你回a市来读大学,a大经济系,手续已经开始办了,你不亏。”
阎澄一瞬便要激动起来,下一刻又猛地冷静了,只冷冷地和他对视。
阎鸿佐对于他这样的眼神很不喜欢,似挑衅,更像是毫不留情地控诉一般,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的。
阎鸿佐道,“你不服气?有别的意见?那好,你来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这就像是一个轮回般,上一次阎鸿佐这样问,阎澄还有自信,有冲劲,而这一次,阎鸿佐觉得这些都被这段日子慢慢消磨掉了,年轻人的热血,什么时候耗得过时间。
然后阎澄却轻轻地问,“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感情。”
阎鸿佐一愣,继而面庞紧绷,明显能看见他双颊用力紧咬下颚,像是努力压抑住某种情绪一般,他没想到阎澄会知道这些事,又会用这种方式来拆穿自己。
阎鸿佐沉默良久,憋了一句,“这事轮不到你管……”
阎澄哼笑了一声,“我是不会管,只是提醒一下你别再拿这些虚话来诓我教我了,在我眼里,不止不配,还太难看!”
“啪——”的一声,阎澄这毫不留情的讽刺自然得到了阎鸿佐又一个狠戾的巴掌,这是阎鸿佐第二次打他,如果上一次是为了阎澄本身的破事勃然大怒的话,这一次则因为自己的破事而显得气急败坏。
打过之后阎鸿佐就知道,自己失态了。
看着阎澄投来的讥诮的视线,阎鸿佐第一次转开了目光,指着门外,让他滚出去。
阎澄二话不说,走得爽快,留下阎鸿佐一人坐倒在桌案后,半晌,面上渐渐带了丝微不可查的颓丧来。
而阎鸿佐的这一巴掌隔天就起到了效果,不过效果不是在两父子身上,而是在阎家二伯。
阎老太爷大怒之下直接把两夫妻扫地出门了,走前还把老二媳妇狠狠骂了一顿,说她不分是非,挑拨碎嘴,以后他没喊,不许他们再踏进这家一步。虽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