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何天大惊失色,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但他们的样子又明显就是这么回事儿,他怒道:“何贵!这是咋回事?!”
何贵抬起头,赤红着眼睛满脸的悔恨,“我也不知道都是咋回事,就……”
说到这儿他狠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怎么喝了点酒就那么不清醒,办了这种糊涂事儿,那可是他嫂子!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何天抬手指着他,手指头都是颤的,和大嫂行了苟且之事,这让他们老何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蛋!”郑氏扑过去捶打他,揪着他使劲地摇晃,“你竟然钻了那个贱人的被窝,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还有没有良心?!”
她被那声尖叫吵醒,发现身边竟然没有人在睡,就起了身出门寻找,听到大嫂屋里传来哭声跟道歉声就过去了,门是虚掩着的,她就直接走了进去。
谁成想竟见到刘氏跟何贵两人在床上,那副情景,已经人事的郑氏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当下她就有些接受不了,差点儿没气背过去!
何贵任她打骂也没还手,他都没明白过来,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干啥呢?”
把孙子重新哄睡的钱氏,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也没个停歇,就也穿上了衣服出来看看情况,刚到这儿就见郑氏对自己儿子动手,哪里会依!
“让她打,这是他该受的!”何天一把拦住想上前去的钱氏,脸色黑得跟个锅底一样。
“当家的,你怎么说这种话?!”钱氏觉得他莫不是脑子出了问题,那可是他们的儿子。
他办的那丢人事儿,何天实在说不出口,只狠狠的一甩手,背过身去不再吭声。
“他们苟且了!苟且了!”郑氏的情绪已经有些崩溃了,她的眼睛瞪着何贵,只恨不能跟他拼命!
这下钱氏可算是明白了,她几步走到何贵跟前,蹲下身扶住他的肩膀,“儿子,你告诉娘,是不是她勾引你的?”
她这话一出口,屋里面的哭声变得更伤心了,还传来了刘氏的喊声,“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钱氏跟何贵大惊失色,忙进了屋,正看到胡乱套了衣服的刘氏在桌上抓了把剪刀,就往心口扎去,被钱氏冲上去一把夺下,“要死要活的着干什么!”
跟着走到屋门口的何天见人没事儿,松了口气,已经出了这种丑事,再闹出人命来,可怎么是好?
刘氏被夺了剪刀,又扑在床上痛哭起来,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可就是清白,她现在已经丢了,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这一大清早的,你们可真能闹腾。”何珍慢悠悠地走到屋门口,用丝帕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四下看了看显得有些狼狈的几人,“这是唱哪一出啊?”
站在他旁边的何天没说话,在这种烦心的时候,看见他只会更烦心!
见到他何贵就想起了昨晚的事儿,他直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何珍,你昨晚为啥让你的丫头把我带到这儿,把门锁上是不是她?”
他一说话,几人才知道还有这事儿,齐刷刷的都朝何珍看过去。
何珍身子一歪靠着门框上,道:“我说二哥,你这做错了事儿,就往我身上推,不太厚道吧?我是让丫头去请你了,我们谈完后你不就回去了吗,这拐错了屋,进错了被窝,可就是你的问题了。”
“何贵,你别给自己开脱!”郑氏擦了把脸上的眼泪,从地上站起来身,即便是何珍把他叫过来了,还能强按着他和刘氏那什么不成!
何贵没有理会她,沉着脸又道:“我们什么都没跟你说呢,你咋就知道我做错事了?”
何珍顿了顿,没开口,他这二哥的脑子一向转得快,果然是聪明得很!
“你是不是在酒里加了什么东西?”他昨天根本就不对劲儿,怎么可能会那么冲动,头脑一热就做出那种事儿!
“是不是你?何珍,你在燕窝里是不是也动了手脚?”听了他的话,刘氏也想起了什么,激动的质问,她昨天回到屋里以后就热得很,后来连意识都不清楚了,跟何贵的事儿一点印象都没有!
何珍一点儿也没有慌张,好似被盘问的人不是他,“你们这嘴皮子一碰的,就把罪名都给我了?爹爹也喝了酒,燕窝我们都吃了,怎么就你俩冲动了?大嫂,你这不就是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嘛!”
“你……”刘氏被他气得胸口一哽,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就话里话外的一直在讽刺他们是早有暧昧,何贵也是恼得不行,他脑中闪过什么,一言不发地就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你干什么呢?”钱氏不解的看着他,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情找东西!
在屋子角落的地面上,何贵找到了一小撮燃尽的香灰,他指着那个道:“我们家没有点香的习惯,何珍,要不要在你的行李里找找看,有没有这种香?”
他就是进屋以后闻到一股香味才开始变得不对劲,若是他没猜错,这东西一定是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何珍让他身边那个丫头来点上的。
在何家人已经开始带着怀疑的目光里,何珍看了眼那被遗留下来的香灰,掩着唇轻轻笑了起来,笑声听起来非常愉悦。
待笑够了,他才环视一圈在场几人的脸,道:“是我做的,你们待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