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逆流,简直要窒息。
五百万金币!
五百一十万金币!
五百三十万金币!
六百万金币!
全场鸦雀无声,六百万金币,在普通人眼里就是天文数字,想都不敢想的数目,能把人给活埋了都不是问题。
要知道普通人一年的开销最多就只有三个金币。
一个金币等于一百个银币,一个银币等于一百个铜币。
至于货币价值,一个铜币能换三个面包,顶三餐。
主持人显然也被这个自拍卖场开市多年来最高竞价给乐疯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已经不敢去算他能从中获得多少提成了,能被卖场派来主持,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自然是杠杠的,很快便强自镇定下来,缓缓环视四周。
这个价格可真是能让人激动到昏厥,那么现在,在场还有更高吗?,皮卡丘的珍贵程度众人都知道,不用他来多费口舌,濒临灭绝的神奇物种,这恐怕已经是世上最后一只。
那么,六百万第一次。
六百万第二次。
主持人遗憾地舔唇,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握紧小锤,缓缓拿起。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伴随着成交这句话锤子敲下来的清脆声响,那美妙的醇厚音色总能轻易扣住人的心弦,甚至连灵魂都会为之颤抖。
就在锤子还举在半空的时候,全场的灯光瞬间熄灭,就连备用的照明灯都失效了,镶在屋顶的夜明珠也失去了光泽,拍卖场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在尖叫声还卡在过于激动的人们嗓子眼里时,灯光又唰啦一下亮起,速度快得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黑暗只是错觉。
下一刻,众多高昂的尖叫声响彻拍卖场,划破夜空,人们惊疑不定地看着四周,脑海里一片空白,就连心理素质强悍的主持人都忍不住失态地抓着自己的酒红色短发尖叫起来,面孔都扭曲了。
蜷缩在铁笼里的皮卡丘居然不见了,就在那灯光熄灭的一瞬间从众人眼皮子底下,从他的身边消失了!锁依旧好好地挂在那里,就好像那里本身就什么都没有,一切只是他们一个晃神,而锤子
哐咚。
锤子砸到了地板上,发出了尖锐难听的碰撞声,狼狈地滑了两圈不动了。
上帝啊,怎么会这样?!
光线柔和的包厢里,满身贵气的少年气愤地砸了面前的果盘,汁水四溅,红色的汁水沾湿了他的脸颊和白色礼服,红眸里满是愤怒与戾气,扭曲的面容使他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七殿下,仆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抵着伏在地上的双手,单薄的身子不停颤抖,显然是十分害怕。
少年努力深呼吸,平复下胸口倒腾的暴戾,狠狠地一甩手臂砸掉身旁与人等高的青花瓷器,我们走。
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抹灭所有痕迹。哪怕拍卖场有保密工作,也难保不会被人察觉出什么,计划有变,他不能在这时候暴露。
作为一个不受皇帝宠爱的七皇子,怎么可能拿的出其他人无法拿出的六百万金币呢,就算他把每个月的津贴存下来,存个几十年也不够百分之一啊。
要是被人顺藤摸瓜地发现他和大皇子之间的事就糟糕了,就算是怀疑也不行。
在有十成的把握前,他得好好扮演一个懦弱无能,只能靠大皇子庇护的无能七皇子才行。
裹着披风坐上马车时,少年还在心里狠狠地咒骂。
该死的贼人!居然胆敢坏他的事!
他恼火到不行,但有些人可幸灾乐祸得不得了,尤其是那些竞价失败的皇子们与大臣。
他们一边在心里欢喜,一边命手下彻查包厢里的人,猜测着那个能出六百万金币的家伙是哪个,若是知道了,可是一个参一本好好表现的机会。
六百万金币呢,没些个肮脏的渠道能拿的出来?谁信啊。若是那人奉上皮卡丘得了陛下的欢心他们自然不敢说什么,可现在么,有这么好的一个铲除对手的机会摆在面前,不好好抓住那就是傻子。
至于那些只能看看根本连竞价都参与不了的平民与小家族可就多了很多能聊上很久的话题了。
什么人这么厉害居然能在安全措施无比严密的拍卖场,还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简直跟魔术一样不可思议。
哎哟这下那个买主要气到吐血了,到手的鸭子就这么拍拍翅膀飞了,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啊,去买彩票吧,说不定霉运就这么用完了能赚个大奖呢!
再有点深度,就是关于皇位问题了。
想要讨皇帝开心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把自己给暴露了,被人查出来了都不知道会死多惨哟。
会不会是二皇子殿下?他手下产业不少,听说啊还黑白通吃,说不定就是他呢。
啧,就是可惜了大皇子啊,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现在只能躺床上半死不活,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两说,更别提继承皇位了,要是他没事儿可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可不是,小老百姓能图什么,还不是安安分分地过日子,随便谁过得安稳就行了,现在搞得人心惶惶的,真是造孽哟。
此时,被众人或怨恨或称赞或吐槽的贼人归焰正步履轻快地走在昏暗的路上,路灯影影绰绰,面前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天快亮了呢。
人们倾家荡产都难求的天白被他粗暴地拎着后勃颈,四肢无力地划拉两下动都不动了,就这么风中凌乱地挂着,十分可怜,特别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