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闻言哈哈一笑,言道:“太子,我李家何时有不让人说话的时候,元吉,你说说看河北怎么了?”
李元吉言道:“父皇,眼下关中,巴蜀虽定,但我李唐在河北却是连连失地,去年为李重九攻下恒山郡,今年又丢了洺州,后又失了东郡,不是孩儿非议长辈的不是,但是父皇你将河北之事托付给淮安王,真的放心吗?”
李渊闻言捏着胡须坐直了身子,李建成不快言道:“四弟,淮安王乃是父皇点的将,你质疑淮安王,就是质疑父皇的用人。”
李渊摆了摆手,言道:“太子。”李建成当下不再说话。
李渊看向李元吉,言道:“齐王如此有心河北战事,是否有意再往河北走一趟,接替淮安王领兵啊?”
李元吉闻言微微色变,自去年并州丢失以来,他实已不想回河北河东,再趟那浑水,这一番攻击淮安王,也是奉了李建成的意思。
李神通一直与李世民走得很近,引起了李建成的忌惮,李神通作为河北道安抚大使,掌握河北数州的兵马,位高权重。
李建成故而有意想换掉李神通,斩断李世民一臂。
李元吉听李渊这么问,虽不愿意去河北,但为了不让李渊看轻,还是硬着头皮言道:“孩儿愿意为父皇效犬马之劳。”
李渊听李元吉的口气,将脸一板肃然言道:“幽州有李重九,河北有刘黑闼,河内有宇文化及,此三人哪一个是易于之辈,小儿辈看得轻松,若换了你去,你有几个脑袋。”
听李渊本是笑容满脸,突然脸色一变,李元吉当下低下了头,连一直在一旁谈笑张婕妤,尹德妃,也是微微惊慌,花容失色。
裴寂言道:“陛下,齐王殿下也是一番为国之心,你也就不必责他了。”
李渊冷声言道:“有这份是心是好,但却不自量力,我以为并州之败后,他会吃一堑长一智,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
李建成见此出头,言道:“元吉,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淮安王也是你轻易可以背后说得的。”
“父皇,太子,元吉知错了。”李元吉当下垂下头。
李建成向张婕妤使了个眼色,张婕妤举起一杯饮子,笑着上前对李渊言道:“陛下,动这么大火,倒是吓着孩儿们了,来喝杯饮子消消气。”
李渊对张婕妤笑了笑,接过饮子,言道:“不过,淮安王虽是可以信任,但论及本事确实不是刘黑闼,李重九这等枭雄的对手。但眼下世民一直在准备攻打东都之事,除了世民我李唐上下却没有其他可以领兵之人,可替淮安王。”
李建成言道:“不如调河间郡王?”
李渊立即言道:“孝恭不能动。”
李建成又说了数将的名字,李渊皆是摇头。
李建成当下言道:“父皇说来说去,也只有让三娘再披挂上阵了。”
“三娘?”李渊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反对。
李建成心底一喜,言道:“父皇以为如何。”
李渊摇了摇头,言道:“若非可以,朕是不愿三娘再赴战场的。”
“父皇这是何故呢?”李元吉言道,“当初在河东之战,只有三姐,与幽州军斗了个旗鼓相当。”
李建成亦进一步,言道:“父皇,孩儿亦觉得可以,三妹乃是你的女儿,将河北军权交给他,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裴寂亦言道:“陛下,微臣也以为,太子,齐王说的很有道理。”
李渊言道:“你们别再说了,此事让我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