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事情以后可以慢慢说,你要加入我们吗?”
那一刻,很多东西都悄然改变了。
尽管很难让人接受,但陆攸契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力消化了,点头道:“好吧,请给我一些时间消化一下现在的情况,我还是有点懵。对了,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可以吗?”
郭教授:“你说。”
陆攸契:“你们在找到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小男孩?是一个小混血,亚欧的,我在昏迷之前,将他送了出去。”
往昔 第二
陆攸契刚问出这个问题, 就知道,自己真的是在黑灯瞎火中被火车碾到了头,变成了一个彻头彻脑的傻瓜了。
这个小队本来就想集结更多的人在一起,难道还会在看见一个小男孩之后把他独自丢下吗?没理由啊!
如果真的要丢下,那他们也不会救自己了。
果不其然,郭教授对他摇了摇头, 道:“没有。我们一路上碰见的人都在这里了, 他是你的弟弟或者亲戚孩子吗?要不要我们再倒回去找找?”
陆攸契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回忆起之前的那个梦, 总感觉心里憋得慌——因为太恐怖了。
恐怖的不是画面,而是那个小孩。
小孩弱小的双肩就挡在他身前,可转眼间, 居然变成了能一个稳重的身影,差距来得太快, 变化来得太大。隐隐约约间, 陆攸契总觉得, 如果不是因为在梦中被小孩拉了一把, 他自己,可能和隧道里面那些躺着的横尸没有什么差别,再也醒不来了。
郭教授他们也不可能救下他。
陆攸契为了掩饰慌张, 轻咳一声道:“不是亲人,就是恰好座位相邻的陌生小孩。救他都是几天前的事情了,可能小家伙早就走了,你们错过了而已, 我也是随口一问,既然没看过就算了吧,不用刻意去找。”
郭教授:“真的不需要?”
“不需要。”
“好吧。”问过一遍的事情,郭教授不会再重复问第二遍,他做事情向来效率高,并且能直对核心,“那我们直接出发吧。”
陆攸契:“去哪儿?”
郭教授:“我们想回市区去,那里好歹是人流的聚集地,希望有相关部门有会临时解决的办法,安顿好我们。出事的隧道在荒山野岭,离市区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我们这样徒步走回去,估计得花上一些时间,再加上沿途救人和适应被改变的地貌,时间估计会延长好几倍,食物、水源都是问题,不能再拖拉了。”
陆攸契点点头。
他虽然还是没有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明白,但现在要做的事情他还是清楚的——类似于战后遗民,飘飘渺渺,三五成队地投靠大部落去。
于是,拖着疲惫的步伐,五个人摇摇晃晃,背着几大包日吃穿用度品,上路了。
哦对了,齐运说,这些东西是从列车的死人堆里弄出来的,虽然听着恶心,但用起来绝对很舒服。
陆攸契:“……”
日月交替还是正常的,冷暖与平时无异,也就是说时间在正常流逝,没也有产生什么新的个体,更没有什么传说中的丧\\尸出现,只是天地在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副荒凉的模样,大山被劈开,露出凌冽的山骨,大地龟裂,有时候,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要花上他们半天的时间去绕路。
他们每天起早贪黑,都是为了赶路,但每天都会绕一大圈,前进的速度也令人发指。
一路上,别说是人了,就连活物也少见。
这是一种绝对性的孤独,漫天黄沙黑云,只能互相靠干瞪眼来解闷。
而第一次听到非他们自己人带来的响动,是在三天后。
那天大清早,齐运刚刚喝完一瓶矿泉水,就听林海媛捏着鼻子大叫道:“齐运!你又放屁了?”
齐运捏瓶盖的手一顿,差点被呛,回骂道:“什么叫‘又’?你才放屁了!我一天吃只这么一点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肠胃空空的,顺畅得很,能放屁个鬼哦!我还想放屁呢!”
“那为什么这么臭?”
齐运:“你问我,我问谁?你问闭路线去啊!万一是他放的呢?”
“???”陆攸契几天前就默认下了这个称呼,回答道,“我不是我没有。”
“吃得最多就是你,你还敢赖在别人头上?”
“我真的没有放屁!!!”
两人吵嘴如同天雷滚滚,风雨造作,其他两人则充耳不闻,陆攸契修炼尚未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夹在中间,感觉自己的耳膜阵痛,于是起身,轻手轻脚地溜到了一边。
“沙沙沙——”
齐运跟个小老头似的手心拍着手背,然后双手成八字地往外一摊:“听听听!看吧,真的不是我!”
声音再次传出的时候,就被齐运快速地抓住了把柄,奋力掩护的自尊,但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关心“屁”是谁放的这个问题了。全体警戒,齐铭对他做了个别闹的手势,站起身来,和郭教授对了一下视线,低声道:“有其他人。”
郭教授:“藏了这么久都不出来,不知是敌还是友。”
在这片荒原上,有的人想要抱紧大团体一起混日子,但也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希望自己一人能独揽所有物资,不与别人分享。
俗称,打劫。
这打劫也是会挑队伍下手,会看“羊儿肥不肥”的,陆攸契一行人所拥有的物资算得上一头高级肥羊了,但他们人多,并且不带“老弱病残孕”,每个人都能参战,算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