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虔被陆攸契推倒后,又耍赖的在地上多坐了一会儿,这时候才爬起来。他整个人虽说不是弯腰驼背,但给人的感觉总是少一根骨头,看见是块地就可以粘上去。
陆攸契转身道:“我带你们从另一边下去,毕竟撞上了会有点尴尬。”哦对了,还得记一个殴打人民警察的罪名。
众人点点头。
身处在这种让人紧张得血压上涨的环境中,做了亏心事的心虚一下子就必露无疑地显露了出来,一群人打算灰溜溜地跑路的时候,陆攸契突然看见沉虔还愣在原地。
可能是因为大佬自带傻逼耳聋系统吧,陆攸契向他打了好几声暗号才听见:“喂,愣着干嘛?闪人啊!”
沉虔应声的时候,刚刚从地上捡了个东西起来,顺手藏进了衣服兜里。
陆攸契干脆亲自出马将他拉过来,很随意地问了一句:“你还捡东西?捡的什么?”
沉虔双手一摊:“有些东西,说出来可就不是惊喜了呢!”
陆攸契:“……”你今天给人的惊吓倒是很多。
就在这短短的几句闲聊之后,陆攸契前脚刚走,警察们就已经后脚赶了上来,当他们看见周业楼躺尸般的被扔在地上,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确认无事,竟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郭楼满脸黑线:“把他抬下去看看医生吧,本来就够傻的了。”
警察们:“啊哈哈哈哈哈好”
“不不不,先等等,让我拍张照!”
跟着陆攸契走,他们没多久便无声无息地翻出了学校。
无论是报纸,还是公交车上播报新闻的电视,这几天总是循环着这些离奇古怪的普光大学连环杀人事件,除了一环接着一环的死者被爆出,警方压根不能给出什么破案的进展信息。这些学生像是已经被放在生死悬崖上的多米诺骨牌,首端被人轻轻一推后,就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而人们对此则是麻木的表情,因为社会的规律不会因此而停下脚步,更不会倒退回去观看,大多数人总是抱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镜来对待这个问题。
该上班地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明天对他们来讲依旧是忙碌的一天。
殊不知,如果是自己遇上了这些事情后,会死得多么地绝望。
转入棚户区后,他们就把大城市的繁杂扔在了脑后,在学校里经历的惊心动魄,也终于缓过神来。
郭教授果然先回来了,陆攸契一推开门,就看见所有灵魂都聚集到了大厅内,这让他突然想起来第一次来酒吧的场景,店长也没有再变成猫的形态,而是严肃的站在一边。
而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位双眼空洞,不知所措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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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第十四
“虽说对不起……”
这是女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等陆攸契他们进来关上门后,她就开口说了第二句,“但我只是想杀他们而已,谁叫你们自己闯了进来?还接二连三地进来捣乱!”
陆攸契:“什么叫只是想杀?”
就凭“接二连三”这个词,这小姑娘肯定是在指他和沉虔。
不过,听她这样一说, 很多东西就简单了下来, 并不是捂着真相不放手的那种人。
除去那双黑洞般的眼睛以外, 女孩的模样其实挺可爱的, 黑色的小裙子有着细心的精致,和她举手投足间的古灵精怪如出一辙。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虽说她现在处于劣势, 可她说话的气势却不低于任何一个人。
小石堆趴在他的老位置上,扁嘴评价道:“人小鬼大。”
的听觉应该很好, 扭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发出一声不似常人的嘶吼, 吓得小石堆从沙发背上炸毛后又滑了下去, 溜到陆攸契和沉虔的身后冒出一个头来:“这小丫头片子挺凶的。”
不凶一点?就该被你们欺负了。
现在的局面,施软也不是发硬也不是,几十人对一人地僵持在大厅内, 郭教授也默默地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看他的表情,貌似对所谓的真相兴趣不大,只是轻轻地抬起眼皮看着小女孩, 十指相合,格外不安地轻轻敲打着手背。
陆攸契通过他的眼神,心里突然涌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为什么总是这么慌张?
装修精美的酒吧大厅很快就变成了一间精美的审讯室,不过脸色难看的不是“罪犯”,而是这群“审讯员”。忙活了好几天后,终于让他们抓住一个看似有用的线索,大伙的脸上都布满了憔悴的模样,客气是不想再装了,此时此刻,他们没有人手一根狼牙棒就是君子了。
“想问什么尽管问,你以为我是你们?干什么事情都磨磨蹭蹭的。”小女孩说话的声音很尖锐,笑嘻嘻的声音更是让人难以接受“还有,说句题外话,这位阿姨,你难道不知道小孩子要少喝酒吗?我想要果汁。”
林海媛首先是对“阿姨”二字反应了半天,当下摔了手上的铁勺子,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这小妞没救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然后摔门而出。
女孩笑嘻嘻给她挥手做了一个再见。
陆攸契他们缩着肩膀听完大总管发脾气,心里想到:女人吵架,果然不简单。
沉虔去他那张固定的躺尸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用那独特的音调轻描淡写道:“你刚才说自己杀了那个男大学生,并且说他们都该死,这和之前那些失踪杀人案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