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不屑的笑出了声:“真是不巧,我正是被赵王从王宫里赶出来的。”
“你是赵人”然而越姒姜心下的惊喜被瞬间打破。
“赵人?赵国都亡了,这天下哪有什么赵人,早在赵迁占我妻室杀我亲子的那一天我就不是什么赵人了!这样的赵国,迟早都是该亡的。”
“你……”虽然想要反驳,但素知赵迁劣迹的越姒姜也没法开口。的确,若不是赵迁听信谗言杀了赵牧,这赵国的河山又怎会丢得这么容易。
“真是想不到,这刺杀秦王的逃犯居然会出现在这晋阳城里。若是把你们抓获交给秦国,呵呵……好处就自然不用我说了吧。”
“可恶,你这个只会对嬴政摇尾乞怜的走狗!”
刺杀秦王的逃犯他们去刺杀了嬴政……还不等张良细想,顿起的刀剑声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虽然众人齐上,但是这几十个兵卒断断不是他们的对手,此番境况比之在邯郸的打斗轻松多了。不过几盏茶的时间,这一队人马就已经被收拾干净。
“别!别杀他……”越姒姜制住了将要动手的嬴政。
“嗯?”
对上男人惊诧的眼神,越姒姜叹了一口气说:“他说的没错。赵国……迟早都是要亡的,况且赵迁,也不是个值得效力的君主。”
嬴政不语,不变的神情中似乎有些许赞赏。
但那男人却还是一副不屑的样子:“你以为你们能逃得出去吗?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嬴政语声刚落,附近就响起了尖细的哨声,因为知晓这是魏军增援发出的信号,西垣立马对大家说道:“他们的援兵快到了,我们得尽快出城!”
“出城?但是城门还没开啊。”
“没办法,只能见机行事了。”打晕了跪在身前的男人,西垣超身后的几人眨了眨眼睛,继而带头往前的朝城门方向赶去。
黑暗中人影晃动。
见那人还是不言不语的,陆离也慢慢沉不住气:“将军,后面几百魏军赶上来了,如果再加上城门的守军……”
蒙恬一个挥手示意他噤声,只等前面的五人跑远了,他才回头对陆离说:“陛下自有安排。”
“卑职不敢违抗陛下的命令,恳请将军让我在暗中相助。”
蒙恬很是稀奇的看了他一眼,摸着自己的下巴很是认真的说:“怎么”
陆离低下头,声音又变成了一如往常的冷漠:“没有。”
“哦,那是担心他会被那赵国公主当了剑靶?”难得看到这人窘迫的模样,蒙恬赶紧抓了机会继续开口:“他们这一路生死与共,说不定还同床共寝什么的,我看西垣这小子和那公主处得很是投契嘛。越公主虽然性子要强了点儿,但看这小姑娘的模样也能算个美人啊,不知脱下戎装后会是什么感觉。”
心下顿起不快,陆离一拱手:“卑职先去城门查探。”
生死与共,同床共寝……西垣向来滥情,对这个陆离早就习惯了。这样将感情和yù_wàng划分开来,他们也不会因为感情而扰乱对方的其他生活,更不会要求常人眼中所谓的专一,这是他和西垣之间多年的默契。但是不论怎么样,偏偏越姒姜这个人就是不行,刻骨的恨意在心中燃起,想到这里陆离不禁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父亲的疼爱、该有的亲情、朋友的陪伴还贵族的名分……
一切的一切,那些本该是归自己所有的东西,全部……全部都给了她!就算是家亡国破,那人也可以变成赵国的公主。然而自己呢……为什么连自己的存在也不能被承认,如果没有陆家的收留没有后来阿离在秦国的牺牲,他越天枢又算是什么。曾经是阿离,而对现在的他来说,西垣就好像是唯一那个能被自己拥有的东西。
所以不论她是否想要夺走,不论之前的种种是否处于她个人的意愿。
越姒姜,仅仅她这个人的出现对越天枢来说就是不可原谅的。
这样的场景,好像又回到了在邯郸城的时候,他们的生路被眼前的一座城门堵在了重重追兵之中。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想从城门直接突破是绝无可能的。所以他们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城楼上跳下去。
“这城楼比不得邯郸,以我们的轻功应该还能勉强应付。”西垣指了指嬴政和萧默珩,但望向越姒姜和张良时却为难的皱起了眉头:“至于你们就……”
女孩从怀中拿出了一根麻绳说:“都有多少经验了,再说我也会点轻功呢,而且平时上山爬树都没问题,西垣哥哥你不用担心我。”
西垣的目光移到了张良身上,被这么一盯,少年不禁开始心虚的扭开了头。之前卧岫庄的那座墙头还是搭了砖块才翻出来的呢,如今换做这搞了好几倍的城楼吗?都怪自己平时偷懒不练功!张良懊悔无比的咬起了下嘴唇。
“这个,我来想办法。”
“师兄?”张良抬头望向身边之人:“可那样会让你分心。”
“不会,你跟在我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