泻妖气,引得妖兽趋之若鹜。蓬瀛宫弟子在准备魔界来袭时,还得分神下山捉妖,以免妖物流落人间。
这日晚霞苍凉如血,染透了丹熏山半边天际。宫中无一人高声喧闹,弟子们皆默契地手持长剑聚集在三清殿外。
世间安危,全系于今晚。
被夕阳染红的云层由褚而紫,颜色愈来愈深沉。天幕渐暗,蓬瀛宫笼罩在层层灰云之下,压抑而紧张。
殊明独立在御风台上,望向天际西南方那五颗亮的刺眼的星。东方月轮升起,一轮残月若钩,其上泛有隐隐血色。
一切都是不祥之兆。
“燃烛!”
昭时一声令下,宫中各处建筑同时燃起烈烈烛火。跳跃热烈的火光映红了每个弟子的脸颊。
希止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剑。
随着最后一抹日色消失,丹熏山立刻响起了地动之音。四面八方传来怒海翻波的水浪声,听来令人胆寒。
弟子们不得命令,皆不妄动,只是肃穆地严阵以待。
“是明月湖。”殊明沉着地看向临夜,临夜点头,眼神依旧沉稳无波。
他一扬指,背后背着的焚星剑闻令出鞘,闪电一般向明月湖飞去。临夜身化剑影,附在剑上随之而往。
他一动作,他门下的弟子立时御剑随他而去。风故与纶羽作为临夜的徒弟,此时当然没有丝毫犹疑。
“纶羽师兄!”
纶羽应声而停,他踩在剑上,看向唤住他的清问。
“保重。”清问向他郑重叮嘱。
纶羽微微颔首。
“你也保重。”
说罢,他再不犹豫地御剑而去。
一入紫竹林,临夜便感到不对劲。他意识到方才并不是那伽在明月湖作怪引发出的翻浪声,而是由魔力造成的幻声。
临夜眼眸微眯,知道自己八成已进入了幻境。果然,他回身一望,追随来的弟子们已经不见人影。
能制造出如此强大幻境的妖魔,只有身为歌神之后,生来就能蛊惑人心的紧那罗魔。
临夜将灵力贯注在指间,在焚星剑上并指一弹。
叮!
剑身轻颤,发出清脆的鸣声。他观察着四周的变化,忽而一剑刺出,挑起了滴凝结在草叶上的露水。
露水一刹发出耀眼的银白光芒。
沈熙明从露水中化形而出,手中握有一把长琴。他一拂弦,琴音便化成魔力飞向临夜。
一串美妙的琴音响在临夜耳边。临夜向来心冷,这串琴音丝毫没有撩拨到他的心弦,他面无表情,剑锋冷然,招招刺向沈熙明要害。
沈熙明一笑,手中的长琴散为一团灵光,重又凝成了银泉剑。焚星玄色深沉,银泉银亮清明。不过眨眼间,两人已过了十余招。
他们打斗的时候,天边已出现了无数云气旋转的漩涡。漩涡中能隐约看到其中或红或白的光芒。
这些当然不可能是星光。
蓬瀛宫中,清问盯着天边那轮血月,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浅草剑。
漩涡里飞散出无数缕黑红的魔气,每一缕魔气摇身一变,皆是一个全身铠甲的魔族士兵。
通过他们铠甲上印着的魔纹,清问认出了这些都是修罗魔。
修罗士兵手持长/枪,悬浮于空,遥遥睥睨着他们,却不即刻动手,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放箭!”
遥远天际传来声利落的清亮女声。
清问循声望去,只见一骑在白狮上,穿着身银白铠甲的美艳女子,正手持着一柄流光四溢的大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这女子就是现在罗刹族的君主和朱。
她身后的族人听令,箭雨立时如流星般向蓬瀛宫落下来。带着魔力的箭矢射在结界上,泛起一朵朵细碎的涟漪。
箭雨无法突破蓬瀛宫的结界,和朱高傲的神情却是丝毫不减。
“柏翼,该你了。”她扬起下巴,对身旁穿着青色甲胄的男子似笑非笑地说。
柏翼身材颀长,五官瘦削凌厉,眉眼之中有些许阴沉。他面无表情地捏起一咒诀,无数青色光球从他身后的云气里飞射而出,狠狠往结界上砸去。
光球甫一触到结界便裂成了数块碎片,一只只面目可憎的怪物从光球里爬出来,迅速爬满了整个结界。
它们嘲哳地尖啸一声,随即伸开细长的四肢,张大满嘴都是獠牙的血口,开始啃食起结界。
“那是地夜叉!”清问身旁的游澜高声叫了起来。
地夜叉是低等的夜叉魔兽,可以以血肉为食,也可以金石为食,总之他们坚硬的獠牙什么都能撕裂。
嘭!
一只地夜叉咬穿结界,重重摔在了地上,恰巧摔在倚青身边。它头上燃着鬼火般的青绿色冥火两只眼睛一只在头顶,一只在下巴,十分诡异可怖。
倚青毫不犹豫地一剑斩下,却听得长剑发出了砍在金石上的铿锵之声。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地夜叉回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