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那个朋友神色慌张得跑过来,催促大家赶紧跟他走。原来他偷听到长老们说神域不允许有外人进入,这八人必须灭口。那个朋友带他们逃出了神域,但是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后只剩下军师和已经疯了的将军。
这个军师就是周长风,而将军就是陈有年。这就是少年让丽娘转告给浮山居士的故事,但是,那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抓我的时候,我也纳闷,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整理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又笑了起来,那银铃般的笑声就好像咒怨一样围绕在他们身边,丽娘突然觉得有点恐怖。
原来那个朋友是那里的祭司,他骗了族人说外人都已死绝,就回到了神域,但是不久后就死了。新祭司上任,本来相安无事,但是中间出了差错,这样下去的话,他们整个族都会毁灭。既然关系到全族人的生死存亡,他们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于是他们知道了当年本该死的人没有死,并且发觉了中间的那个差错。但是当他们出来寻找的时候,周长风和陈有年都已经死了,然后他们发现了我。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但是从我身上可以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是谁。
少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从他浑身散发出的戾气,丽娘几乎可以猜到他可能有一段很痛苦的经历。
你说这个族的人不允许外人进入,误闯者死。丽娘突然意识到这个少年想要借刀杀人,除了他,你要其他人都死?
那个齐然本来就该死在浮山居士手上的,谁知道那老头那么没用,枉费你故意去给他提个醒。少年似乎十分不满意浮山居士的无能,眼角瞟到丽娘挣扎的表情,说道,怎么,你不舍得?
没、没有,怎么可能。丽娘理所应当得回答道,突然发现少年的这个提问是有问题的,不是说了除了他吗?为什么又问自己舍不舍得?难道这个他不是他,他是包含在其他人里?到底这个少年的目的是什么?
你说的太多了。这是一把低沉的嗓音,丽娘认得这声音,是那个飞焰。
少年不以为然,看着远处那三个人原地逗留片刻后离去的身影,站起了身,我只是觉得她的表情会很有趣罢了。
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下午莫名其妙的突袭让云响三人都小心警惕起来,他们连夜赶路,半夜就与化整为零借住在附近村里的队伍汇合了。
睡了几个时辰之后,天蒙蒙亮,三人带着一个当地人就出发了。
这个当地人自称阿彦,经常出入这里的树林,对里面的沼泽比较了解。之前陈霏进去的时候,阿彦进城赶集去了,所以没来得及。一回村之后,就等着了。
陈霏来的时候是自称游山玩水的,云响他们几个也就笑说这个朋友不厚道,提早到了就先进去了,没等他们。
阿彦一点都不怀疑,因为有银子拿,管他们是干什么的。
一路上,阿彦走在前面,时不时会提醒大家不要碰这个草、不要闻这种花、小心各种蛇虫鼠蚁等等。
许少初渐渐放慢了脚步,走到云响边上,压低声音道,有人跟着我们。
几个?
十一个。
数目正好和昨天的黑衣人一致,是巧合吗?云响开始认真的观察这个领路人。
突然,前方人影一闪,领路人不见了。许少初拔腿去追,云响来不及制止。
调虎离山。
四周已经死一般的寂静。
云响看着一脸惊恐手足无措的齐然,心下叹气,到底是哪个呆子觉得他们这三人的阵势可以勇闯一切的?还是说,齐然的安危根本就不在那些人的眼里,这家伙就是来送死的?这是一招借刀杀人啊。
跟在我后面,别乱跑。云响叮嘱道。
我们要去哪里?齐然终于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一个自以为是自视甚高桀骜自恃刚愎自用的民族。
嗯?
就是个混账地方。
啊?齐然完全糊涂了,你到底说清楚点啊。
不过我们现在先不去。
为什么?
因为要把你安全送回去啊。
我?
那地方进去,估计就出不来了。你沿着这条路走,出去后别和队伍汇合,自己跑吧,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再那么招摇过市了。
这话听得齐然别扭死了,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嫌弃我啊!
嘻嘻,你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呢。随着一声清脆的笑声,少年的身影从树后走出。
云响微微一蹙眉。
这是你做的?他问。
果然瞒不过大哥哥。少年一直在笑。
在这个诡异的沼泽里,不明就里的齐然顿觉毛骨悚然,不禁靠近了云响身后。这已经超出他的人生认知了,就算有过那段痛苦的过去,三哥以及后来的爷爷父亲都是把他捧在手心里的。他表面上表现得再成熟强大,在这种环境下还是原形毕露成了一只小绵羊。
我以为阿彦会把你们一起带进去,结果只带走了一个,看来这个族的人民还是心地善良的。少年嘟着嘴,似乎不乐意看到现在的状况。本来计划着这批人都会一起进去,然后没用的人就会长老们被处死。
你故意误导他们?云响已经完全清楚了,如果不是少年有意设局,对方怎么会带走根本就不知道真相的许少初?
他们折磨了我一年,以为我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吗?少年继续笑,用平凡的语气叙述着他的残忍。
所以你现在是要拦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