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提醒:二庄主,您自武林大会之后,在江湖上的外号便是惊寒剑
我不喜欢。喻怀仁第一次听说这事,直皱眉。
顾逸轻笑起来,拱手道:在下顾逸,常听卢行健提起少侠名号,十分仰慕。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
那文士也说:先前与少侠有一面之缘,不曾想原来是行健口中那位。真是宝剑配奇侠,步光在少侠身边,也甚是得宜。
喻怀仁这才忆起来,正是在天一山下那意欲买下步光的墨香坊东主毕熹。
原来卢天佑上京赶考,少不得要结识些文人士子,颇有几个交心知己;顾逸与毕熹便是其中两个。
顾逸很是健谈,少不得又寒暄了一番。毕熹一旁听着,忽问:少侠腰间金铃悄然无声,想来无芯,甚是奇特,不知有何来历?
这正是南离托风巽子道长转交的无芯铃,可隐藏灵气。喻怀仁原先变疑心此人乃修道之人,如今听他这么一问,更是多了一分笃定。
友人所赠。喻怀仁淡淡应答。
又聊了半晌,那二人才回了自己位上。
不一会儿,一扇木门忽左右而开,纱帘后香案玲珑,端坐佳人,影影绰绰,只留遐想。丝竹声起,一阵檀香悠然而至。孟袅袅提笔就墨;过会儿嬷嬷将纸拿了出来,给众人示意。原来是今日文斗律。雅厅内各个案几早放好了笔墨纸砚;立刻便有人文思泉涌,挥毫泼墨。
至于喻怀仁,叫他背诗还勉强应付,作诗就两眼一抹黑了。
他皱眉心想,莫非还要走宁衍宗的路子,才能再见孟袅袅。
正犹豫之时,顾逸的下人悄悄给他长随送来纸条,转交他手上。打开一看,正是一首旖旎明媚的律诗,落款却是个喻字。
原来顾逸听卢天佑说过救命恩公之事,知道他不会作诗,见他为难,便有意替好友送个人情。见他看过来,顾逸点头会心一笑,便起身尿遁离席了。毕熹见状,摇头笑笑,对喻怀仁拱手道:近日行健弟在京城盘桓,想必我们定能再见。也随之离去。
不一会儿诗稿收上去,顾逸那一首果然中选。孟袅袅在帘后将诗念出来,如莺啼燕语,众人听之迷醉,无有不服。
风湖楼主事苑娘对自家头牌自然上心,过问了两句,得知是位姓喻的郎君,笑道:
原来又是喻庄主,看来对袅袅是上了心了。
嬷嬷忙说:不是那位喻郎君,是位面生的小郎君。
苑娘心里打了个突,忙细细问他样貌打扮,才知道是谁。
哎呀,那位主怎么来了?
当下忙叫人去给宁衍宗报信,又叫嬷嬷去孟袅袅房前看着。
孟袅袅见宾客竟是喻怀仁,也吃了一惊。顾逸多次光顾,她自然认得笔迹,拿到诗稿便知道是谁手笔,见了落款,心有疑窦,但也想不到这人身上。
她忙给喻怀仁行了大礼,连声问好。又把随侍的小婢请出去,要为他单独斟酒。
喻怀仁只浅尝几口,心中想着大哥与卢小娘子之事,为难如何开口。
想不到恩公文笔也是不凡,孟袅袅拿起那诗稿,小女子斗胆,自请为恩公大作配画。
随意。
孟袅袅便提笔来,写了几个字恩公可是收到消息前来。
什么消息?
但失忆后喻怀仁早习惯应付这样情形,便点头应下。
孟袅袅欣慰一笑,小楷写道:幸不辜负恩公重托。东主已查知宙锋原交托淳于大帅,大帅身死,家私尽数查抄,宙锋收于兵库。
她写完,咬咬牙,又添几句:恩公虽神通在身,但东主势大,若逼之过急,恐怕不能如意。
喻怀仁沉默片刻,拱手道:多谢赐画。
孟袅袅微微一愣,忙去扶他:郎君折煞小女子了。
便将两张纸蜷成一团,吞入腹中。喻怀仁吃了一惊。
这女子又挥毫,这次是真作了一幅画。笔墨才干,忽听门外一声笑:怀仁来玩乐,也不叫我一起,真个不讲义气。
来得好快。
宁衍宗许是到了京城富贵地,一改往日闲散布衣打扮,华服高冠,雍容大气。他似笑非笑,朝屋内打量了一番,在画上多看了几下。
喻怀仁摇头:我不是来玩乐的。
烟花地不玩乐,还能来干什么?
我是来请孟大家今后不要再见我大哥的。
这有些出乎意料,宁衍宗摸摸下巴,问:这可怪了,无缘无故,怎么不许两人见面?莫非怀仁也中意孟大家,不许他人碰?
喻怀仁犹豫一下,开口:前几日,有人对我说,大哥沉迷风月,时常与孟大家相会,她很是担心。
宁衍宗心思灵动,一息之间便明白过来,不禁大笑:原来是为那人做说客。
孟袅袅掩着嘴轻笑:东主明白了,我可还没明白。
勿怪勿怪,这么说罢,有位小娘子与喻庄主青梅竹马,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
原来如此,孟袅袅幽幽轻叹,女子要与意中人厮守,在这世道并不容易。我定当成人之美。
宁衍宗似笑非笑:这可是把生意往外推。
请东主不必担心,孟袅袅淡笑,小女子还不愁卖。忽然灿然一笑,喻庄主是大金主,乍然换了别人,进项不免少些。东主心疼是理所应当的
耍心眼了罢,宁衍宗大笑,不必拿话激我,怀仁的事便是我的事。今后就不许喻庄主进这个门了。见喻怀仁皱眉,忙道,说笑而已,自然是要客客气气委委婉婉地与他淡下来,总不能叫怀仁的大哥受气。
嗯。喻怀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