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池敬渊对他竖起大拇指,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啊……怎么连你都这么说,我不就是家里有钱了点吗?哪里就能当渣男了。”话虽如此,最后夏云舟还是老老实实的认了。
池敬渊正好停职,没有事儿做,打算去找一找那位付小姐,也就是陈立科的情人。
“出门?”戚意棠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轻声问道。
要不是池敬渊胆子够大,铁定被吓一跳。
“嗯。”
戚意棠从阴影里走出来,乌发滑过他青白的皮肤,几缕碎发垂落在耳畔,被他抬手揽到耳后,抬手间无名指上的那颗红痣在池敬渊的眼前闪了闪,像是红梅落雪,美不胜收。
“项链,戴了吗?”戚意棠走到他面前问道。
池敬渊回过神来,从衣服里拿出木牌给戚意棠看,“戴了。”
“那就好。”戚意棠伸手将木牌收进他的衣服里,池敬渊忽觉胸口一凉,也不知是因为木牌还是因为戚意棠指尖的凉意。
他没有看见,那木牌上金色的字被一道光拂过,闪烁片刻,方才隐去光芒。
“去吧。”戚意棠像是一位可靠的长辈一般叮嘱他注意安全,他站在玄关口,安静的看着他,视线一直没有消失。
池敬渊忽然感觉到一种被惦念的感觉,他不自觉扭过头去,戚意棠还站在那里,好像只要他一回头,他就会一直在那里。
池敬渊摸了摸胸口的木牌,不自觉的嘴角染上了一丝笑意。
等到池敬渊离开后,戚意棠一转身,大门便自动关闭。
“您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会开窍啊。”柳明珠抚了抚自己的盘发,抱着手臂站在回廊上。
戚意棠没有回答她,往里间走去,绕过偌大的庭院,终于停下脚步,两旁以细碎的石子铺满,有山有水,呈现出潜龙卧渊的走势。
中间有一条青石板小径通往外面,屋檐下挂着一个黑漆漆的牌匾,要等到夜幕降临,月色落下,才能看清上面笔走龙蛇的写了两个字----“凶斋”。
朱红色的柱子两侧悬挂着两枚金铃铛,空心儿的。
天色渐昏,戚意棠坐在屋檐下和柳明珠对弈,柳明珠棋力虽然比寻常人厉害,可也不是戚意棠的对手,陪他下棋,连解闷的算不上。
“哎呀,明珠姐姐又要输了。”晏知秋蹲在棋盘边上,一双又大又圆的猫眼衬得他越发天真无邪,说出的话却是非常不讨喜的。
晏一叶蹲在戚意棠身边,没有说话,还对晏知秋竖起手指,让他禁声。
晏知秋冲他哥哥吐了吐舌头。
夜幕开始四合,有月色透过云层漏下,一阵风吹过。
“叮----”
晏一叶和晏知秋同时抬起头来,“铃铛响了!又有东西可以吃了。”
戚意棠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枚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放出一声脆香,“你输了。”
柳明珠闻言扭过头一看,真的输了,还输得相当惨烈。
“嘻嘻嘻,二爷都贴目了明珠姐姐还输的这么惨,真是笨死了。”晏知秋一句话说得柳明珠想脱下高跟鞋就砸晏知秋脑袋上去。
“二爷。”陈宣站到戚意棠身侧,夜晚的风吹起戚意棠墨黑的长发,墨绿色的缎带随风飞舞,撑起竹骨伞,踏着月色消失在了黑夜里。
“二爷走了,又不带我们出去玩。”晏知秋趴在哥哥的背上,不开心的撅了噘嘴。
“你们俩这么不省心,带上你们俩,二爷找麻烦还差不多。”柳明珠拍了拍自己并未发皱的旗袍,扭着水蛇腰消失在走廊里。
夏云舟努力了好几天,终于有了结果,正在田恬求他复合,他拿钱砸田恬的时候,田恬忽然暴起,将他按在地上,那力气大的出奇,还好他反应快,反手就将符纸贴在了田恬的脑门上,那鬼意识到自己中计了,转身就想逃,可夏云舟早就在屋子里布下了法阵,门窗上都贴满了符纸,根本无所遁形。
因为站在阵法里,所以夏云舟第一次看清了这鬼的真面目,虽然已经因为怨气而面目全非,可依稀还能辨认出这是一只女鬼,而且生前应该长得不错。
夏云舟觉得她有点眼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女鬼见自己跑不了,竟然又附在了田恬身上。
“放我走!要不然我就一直待在她的身体里,正好可以当我的新身体。”女鬼面目狰狞的说道。
虽然是田恬的脸,但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田恬。
“队……队长,怎么办,甜菜还在她手里,我们不能乱来啊。”一头卷毛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串念珠不知所措。
夏云舟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茬,“吴迪,不要慌,ròu_tǐ和不属于它的灵魂间会有排斥,她不可能一直待在田恬的身体里。”
田恬忽然恢复了一下意识,手里结了一个印,直接将一张符纸吞进了肚子里。
“啊----啊----”她忽然发出剧烈的嘶吼声,应该是那女鬼的。
田恬忽然开始猛烈的击打自己的肚子,满脸阴鸷,“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