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哭笑不得:我哪里是为了这个!只是哥哥不觉着表哥进得太快又太险些?
容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容嘉被他看得发毛:怎么了?
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容熹笑道,该你的就是你的,谁不知道泰隐身世有玄机?你当他们眼睛都是瞎的,看不出来允郡王和他长得多像?但是又有什么好问的?除了你在傻乎乎的,其他人问过没有?人家没你聪明?只是没你胆大罢了!
容嘉道:我就是心里不安。
你只消明白他是你大舅哥,是你表哥,就什么事都没有。容熹皱眉道,世上比你该操心这事的人多了去了,没一个跟你似的上蹿下跳的,猴儿你是?
容嘉吐舌道:我是猴儿,猴儿的哥是什么?
容熹跳起来要打他,他犹自不理:哥,该我的,别人不肯给我我也会要,可若是因为我要当驸马,叫别人嫉恨怀疑上了表哥,我心里不安。
容熹知道他和林沫亲厚,此时也只得道:你再说下去,我先嫉恨他!他这样的人,就是坐在那儿什么都不干,也总是有小人觉得他不好的。你看他怕什么?他都不怕,你跟着瞎嚷嚷什么。有胆量你就变得更厉害点,没胆量你就别说这些话。
容嘉心服道:到底是大哥。
容熹锤了他脑袋一下:我是你大哥,那个简直是你亲哥!
容嘉笑嘻嘻地跑远了,过了一会儿又凑了个脑袋过来:哥,你儿子借我玩两天?
容熹踢了他一脚:滚远点,看到你就烦!说完自己就笑了。容嘉比他要小不少,中间隔了三个妹妹才有了这么个弟弟,他会背书的时候这孩子还没断奶,小时候也没多亲近,这孩子成天往林家跑,天天有一堆匪夷所思古的想法,不过不讨厌就是了。这么一晃,竟然也订了亲,到要成亲的年纪了。兴许,再过几年,还会有个和他差不多古灵精怪的孩子呢。
有过碎嘴的说父母亲对弟弟比对他偏心,但容熹也没太在意。容明谦说得清楚,将来的容家家主是他而不是容嘉,容嘉想要混得好,只能靠他自己。
功名是他自己考出来的,太常寺的长官对他赞誉有加,有容明谦的缘故,更多的,还是他这一年当差确实卖乖讨喜,认真刻苦,也圆滑,没惹人不高兴。这样的人在官场混得开,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他只是走得快了些,然而如果没有那样的大风推着走,他那样的人稳步走着,也不过是慢几年罢了。
容熹不是个好妒的人,到明年开春,他也能下场试手,到时候,谁能走出什么样的路来,还两说。
至于容嘉的驸马身份,那就更不必放在心上。容熹只道:这媳妇是你自己求来的,横竖该怎么对人家,也不用我做哥哥的教,她哥哥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呢,你要是对她不好,我们远在天边的也救不了你。
容嘉道:我省的,哥哥对嫂子当如何?
容熹沉默了半晌,道:你嫂子命苦,去得早。便再不肯说话了。
容嘉心道,贾二姑娘委实可怜。
容家和贾家的亲事办得仓促又简单,到底容熹还是个没功名的,又是续弦,容明谦素来以清廉自居,连媒人都有了身子不便前来见礼,自然是一切从简。邢夫人心有不满,道:容熹难道不是长子?竟是这般简陋,他日他家小儿子成亲,不知道热闹成什么样。
贾母听了不喜,只皱眉道:玉儿如今身份不同了,你说他家娶公主,是什么排场?
王夫人只抿唇浅笑,心想,当年娶欧阳氏,定不是现在的排场。
容白氏自抱了容遂承在一边,与来道喜的命妇们喝酒吃茶,遂承年纪虽小,倒也懂事了,何况容熹天天在他耳朵根上念他只一个母亲什么的,今日也不是多高兴,板着一张脸,幸好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他是元配嫡子,倒也不用叫来送亲的贾琏宝玉叫舅舅,一整天闷着,叫容白氏好不心疼,只是也不好安慰他,怕他从此对迎春没大没小的,更不见尊重。
容嘉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