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也好,更娴静呢。
皇后笑道:德妃――
德妃战战兢兢地福了一福。
景柔问了,我才想起来,怎么不见贤德妃?
德妃回道:回娘娘,元妹妹说,上皇昨儿个多吃了两口桃子,今早起来有些不适,她正伺候着。
贤德妃服侍上皇有功,一天两天的,谁都能,这么多天,也难得她这一片孝心了,上皇也说要赏她,要我说,今年的缎子,我做主,从凤藻宫先过,你们说呢?
德妃素来是后妃中打头的,往年也是皇后挑了就轮到她,今年叫别人抢去也罢了,偏偏是元春,只能怪女儿看不清,行礼称是,待宴席散了才说给景柔听:我的儿,你往后可小心些罢,真是被你父皇宠坏了。
景柔虽然不忿,倒也没敢再说话。
倒是黛玉回去了对林沫说起,倒也没提景柔,只说皇后娘娘真是和蔼,却又威严。
她是上位者,自然得有这样的胸怀气度,又得是雷霆手段。林沫道,更何况她不只是当家主母,她是整个国家的主母,你以为那么容易?当年你凤姐姐,管那么个园子你就说她厉害,这世上厉害的人多了,也不用成天摆着脸打这个骂那个,一句话叫人家怕你又不敢背后说你,才叫本事呢。
黛玉低下头,不说话。
你不用学她。你家里头没那么多事。林沫揉揉妹妹的头顶,不小心弄歪了她的发髻,赶紧想法子要帮她顺一顺,却越弄越乱,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道,今天吃得还顺心?要不要再喝点什么?
黛玉忍不住笑了:好了,哥哥快叫紫鹃来吧。
林沫也笑了起来。
哥哥这几天心情很好?
林沫想了想,又忍不住扯开笑容来:是啊,有高兴的事儿。
第156章
黛玉冰雪聪明,自然知道哥哥这番情状必是有些原因的,只是她已经习惯了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也不会多问,拉着哥哥坐下来,一边叫紫鹃给自己梳头,一边歪着头把今天宫里头的话给他学了一通,只是把景柔那一段给略过,只说:今天除了贤德妃我都见了,真真叫人挪不开眼睛了。
姹紫嫣红,那些为人妇、为人母多年的女子,仍旧保持着娇嫩的容颜,只是一个个地,宛若最精美的瓷器,一丁点瑕疵也不见,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保持着僵硬的、恰到好处的笑容,说着小心的、也许内含玄机的话。
这些女人,再美,再好,又有多少人能看呢?
黛玉当然知道容嘉,她第一次见时,那个还稚嫩的、带着婴儿肥的、看起来更像是弟弟的小表哥冲她行礼就带着礼让的谦虚小心,不像对着赖大家的那般不耐烦。而后,男女有别,林家的家教也没让她一直见外男的规矩,只是一次在哥哥书房里,没来得及避见,隐约听到他说荣国府不好,不过事后,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容嘉就补了四五次礼来致歉,还写过一封信,只是叫林沫给拦了下来,骂了一通,只是这份心意礼节,倒是不差。
只是到了今日,她才忽然发觉,叫容嘉应下林沫那声不得纳妾,是件不容易的事,而这个承诺,对女子来说,又是多么的重要。
纵有千般好万般妙,亦抵不过一人真心相待,流年似水之后,两心相依,不存他人。
时候不早,我去看看你嫂子。林沫陪她说了会儿话,便要去看静娴。
无论如何,她是他的妻子,是若无意外将要陪伴他一生的女子。他纵为一家之主,说一不二,有些事情,还是要说与她听的。
孔静娴最近越发地嗜睡,好在腹中孩子甚是乖巧,抽筋、盗汗的苦楚她也没怎么多受。林沫对长子很是期待,她自己也小心,善仁堂的大夫就在靖远侯府住着随叫随到不说,连服侍的嬷嬷、产婆都早早地定下,确保万无一失。皇后还派了自己身边的一个嬷嬷来,叮嘱小心伺候着,若有差错,绝不饶过。故而这几日,她脸色越发红润,比做姑娘时候还好些。林沫过来,先是与她说笑了几句,又有言道: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静娴左右看了看,对喜儿等道:你们把今儿的红稻米粥和鸡髓笋端给大爷来,他今儿个在宫里头用的晚膳,一定只顾着喝酒说话,哪能真吃得饱――热好了再送上来。
喜儿赔笑道:奴婢哪就真笨到这地步了。也知他夫妇二人有话要说,把屋里的几个小丫头也叫了出来,叫他们在帐外服侍去。
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大爷能有什么事要与我说。过年事儿虽多,妹妹却是能干的,今儿个赴宴,你们两个同去,又一同回来,不像是出了事的。所以大爷是看上哪个丫头了?静娴问道。
林沫确实是没什么事儿需要知会她的,只除了内宅家事。林家有祖训,娶妻十年无子方能纳妾,只是却也没硬叫爷们房里头一个人也不留。便是林清,早前房里头也是有通房的,只是他尊敬林白氏,不曾留下庶子来。何况女子有孕,给丈夫房里头放人,也是有先例的,先前林沫说不用,却也这么几月过去了,他便是个木头,也该厌烦了。只是还知道来说给她听,她竟一时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倒不是――不过也差不多远了。林沫道。
静娴心里头一寒: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若是有身份人家的,那可就是个麻烦。林沫颇受皇帝皇后的赏识,上回遇刺之事不了了之,皇帝尚无说法,该不会要赏人吧?
比大家姑娘更难一些,他是个王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