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是奴才自作主张还是公主驸马指使,横竖这该是大理寺查的。
太上皇一听就背过了气,太医赶紧上去,又是拍胸口又是掐人中的,好歹把人给弄了回来。
这孩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也亏得是太上皇硬气,否则真要老泪纵横了。
明丽公主是上皇元后所出,很受上皇喜爱,封号中的丽字当年还被人诟病过,当时还未婚的公主,夸她贤惠,夸她温婉,夸她有才气,怎么夸都好,皇帝偏偏只夸她长得好。就是后宫妃子,这个丽字一出,也多会让人觉着轻浮。不过上皇却一意孤行,好在封号的事儿,人家也就在心里嘀嘀咕咕的。不过明丽公主出嫁之时,因嫁妆排场险些越过和惠大长公主去,还被言官谏过,最后,还是她未来的公公方俭上书,以唐时长乐公主为例谏住了。明丽公主平日敢说敢做,言谈举止都颇有男儿之风,上皇也喜欢得很,甚至说恨尔不为男儿。
岂料那所谓的杀伐决断竟是用在这事上!
当日驸马被告,明丽公主倒也是找上皇求情过的,不过上皇虽然从来不喜爱容嘉的性子,却也怕御史言官的嘴。他没几年日子好过了,日后史官记上一笔,他好好地要做陪衬,后世说句昏君,他又有什么意思。何况皇帝儿子年富力壮,却不是明丽一母同胞的兄长,这丫头在义忠老千岁走后很是消沉了一阵子,甚至对最后当上皇帝的弟弟有些不好的话。皇帝倒是能原谅不知所谓的姐姐随口说的话,但若是这个姐姐能干预到他为一国之君的决断呢?也是为了保护明丽,他说:就听皇帝的,他怎么判,你们受着就是。
不过方俭到底是老奸巨猾,不等别人指责,自己就先把儿子打了,堵住了言官的口,皇帝也就放了他们一马。
却没想到女儿竟然蠢笨至此!
就算容嘉会揪着他们方家不放又如何?他们什么不缺?不会去安抚姓余的?给钱、治病,搁下面子赔个礼,人家一小老板姓,还真敢跟宰相府上闹?竟然出此昏招!
只是这林沫也确实一个下午弄得人尽皆知,就是想掩盖,也盖不过去。
因为和惠的缘故,上皇同端王也熟稔得跟亲兄弟似的,索性就问他:明丽这孩子,是朕不教之过该怎么办呢?
端王小心地偷瞄了一眼皇帝,道:余家虽是白身,那也是人命,且对妇孺老幼下手,得看大理寺呢。
皇姐犯下如此大错,朕已经拟了罪己诏,明日早朝,亲自谢罪。皇帝的声音也带了些疲倦,朕今日看众人对此事之态,极为冷漠,方才明白,原来朕的臣下,是从不把平民百姓当人看的。这股子不正之风,得好好整顿整顿了。
皇帝连自己都要苛责了,还会放过明丽?太上皇叹了一口气,觉得心口疼。他接过宫女送来的药丸吞下:是朕没教好她,都是朕的过错啊。
与父皇何干?皇帝恭顺地行礼,父皇且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
等从太上皇宫里出来,皇帝直接折去了皇后那儿。皇后倒是比太上皇还早知道些风声,不过这前朝之事,她也不便参与。只是有些忧心:陛下,听说今儿个御书房叫太医了?
皇帝自然是明白她要问什么,林沫告辞时跪下去,居然没能站起来,当时也把他吓了一大跳,听闻靖远侯在学士府门口跪了几个时辰后,一张脸也是僵了。
方平蕴有什么资格,要他的儿子跪他?
泰隐也才二十出头呢,浮之跟他一般大的时候,也还轻狂着,年轻人啊。他也不过才五十,竟有时也觉得,到了年轻人的天下了。
皇后仍是忧心,林沫这等不依不饶,杀敌一千自损一百的性子也不知何时能改改。不过这些事也不该她知晓,于是她只道:老三媳妇又要生了,太医说这回像是个女儿。听说他府上另一个侧妃也有了?老五倒是不急。
水瀛也不是不急。夺嫡之事,子嗣也是个筹码。论起孩子数量,水瀛还比水浮多两个呢,不过都是庶子庶女,周王妃调养了几年,好容易生出个儿子来,养了几天又没了。倒是不如吕王妃身子好,好消息一个接一个的。
正想说呢,父皇身子要紧,花霖过了今年也要进学了,由父皇给他启蒙固然是恩泽,不过也不好太劳累。不过老三媳妇这身子得给他找个先生了。
皇后琢磨着:之前景宁来宫里头请安,我问她修航将来是不是要进国子监的。她倒是说不忙,家里头还有个修朗,将来说不定要更多,容明谦的夫人有意在家里请个先生,办个家学呢。
容家?皇帝道,他们家难道竟还没有学堂?
容家自容明谦起,就都是科举晋仕的,就是容熹,中举的时候成绩也不差,山东从来都是出才子的地方,现在只要族人多一点的,家学都办起来,请个不知道文章写成什么样的就算是诗书大家该有的范儿了,子弟读书读成什么样,也没人说得清楚。
皇后道:陛下忘了?泰隐和仲澐不都是在景宁家里头念的书?说是仲澐来京里这么多年,也没找到合适的先生,也就耽搁下来了,不过他大侄子到了进学的年纪,带着去了几家书院,都离得太远,老人家心疼大孙子,想要先办个学堂。
花霖堂堂皇孙,去臣下的学堂里像什么样子,不过皇帝思索着,容嘉的学问也是不差的,不过,若是能央到林沫
只是林沫同老三已经渐行渐远了啊。
出乎意料,皇帝问起水浮给花霖拜先生的时候,水浮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