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尽皇族,誓不为人。
太过残忍的记忆。
乔晟闭了闭眼,既然如此,晚上的设宴想必是定然要去的了。
即使不是主角的晚宴没有任何价值。
乔晟回去的时候,尧歌显然是松了口气。
她特别担心不多时乔晟就和教主打了起来,然后被魔教众人一起丢出去什么的!听起来略为凄凉。
剑尊。尧歌想了想道:我可以安排膳房做点
点心?乔晟蹙蹙眉:不必了,晚上去赴宴。
他本想说让西门吹雪和孤城留在此处,想了想又摇头,现下人在魔教里,唯一信得过的人,却也只有自己了。
所以乔晟补充了一句:吹雪和孤城也去。
尧歌倒是没什么意见,本来叶孤城在此处身份亦是不必隐瞒,魔教中人也不会有什么好说。
晚上设宴,西门吹雪忽然开口,目光凉凉地看向窗外:不要与任何人说什么。
叶孤城微微蹙眉:我为何要说。
没什么。西门吹雪压抑下心底莫名的情绪,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叶孤城的发顶,没来由地想起乔晟最喜欢的一个动作,叶孤城的头发一定很好揉,西门吹雪想到这里,却默默按下自己的手去。
不能这样
要对世间万物心存疏离之心,剑道才会臻于大成。
叶孤城的目光在西门吹雪身上停顿半晌,最后飘向窗外,隐约之间唇角轻弯:我知道了。
西门吹雪微微一怔,没来由地觉得心底一动。
乔晟坐在屋里没趣地翻百鸟图,最近到处都是太平的很,百鸟图也没什么动静。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点怀念起顾惜朝和戚少商来,也不知道那一对打打闹闹,现下又是何种境况?
想必也是不易的。
他揉了揉脑袋,觉得自己可能是寂寞了。
从前的剑尊,似乎从来不介意寂寞,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将一切封闭起来。
可是在自己的今生走了一遭,习惯了娱乐圈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习惯了镁光灯与其余的一切,忽然觉得寂寞竟然也有点难以忍受。
更何况
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来到了魔教?
玉罗刹的毒。
乔晟神色一凛,刚想动弹就听门被人叩响了。
他掌风轻扫将门栓去了,那人便步了进来:剑尊。
魔医。这个人乔晟还是有印象的。
教主中毒了。魔医的语气像是在讨论今天吃了扣肉一样,十分平静。
乔晟没摸清意思,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淡淡点了点头,就听魔医神色淡定地说了下去:只能活半个月。
这根本不科学!
你个庸医!
好在乔晟演技了得,所以他立刻十分配合地做出了震惊的表情: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好像是演过头了,乔晟自我反省。
剑尊。魔医盯着乔晟看了片刻,摇摇头道:我骗你的。
乔晟松开手有些郁卒地叹了口气:魔医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一味药。魔医蹙蹙眉,依旧是古井无波的语气:天山雪莲,我需要这味药。
好俗气的剧情。
乔晟很想说天山雪莲虽然我不会去摘,但是解药我有很多!
你并不用这么客气!
教主身上原本有一味防身之毒,没想到这次毒性相冲,所以的的确确很麻烦。魔医道。
说实话,乔晟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摆个什么表情了。
总觉得情势急转而下,一盆盆狗血倾盆而出。
就算我是影帝!也不应当用这种待遇吧?
所以你告诉我的意思是乔晟问道。
剑尊不需要将解药给我了,这是教主的意思。魔医脸色平静,转身出门。
他的身后,乔晟默默趴桌
敢情你们什么都知道,就是在逗我玩是么?!
简直值得好好愤怒一下。
他回过头去,百鸟图上代表天山的位置,鸟儿的眼睛慢慢变红了。
乔晟神色一凉,刚想出去就见尧歌大步走了进来:剑尊。
怎么了?乔晟直觉没什么好事。
就听尧歌说:明火圣人在找您。
刚刚不是见过一次了么!要不要这么着急!
距离晚宴明明还有一阵子我还要酝酿一下心情。
虽然心底如此腹诽,乔晟还是带着两个小家伙出发了。
议事厅很大,奢华而明亮像极了玉罗刹的风格。
想到不久以前自己还在忧心忡忡魔教很穷,乔晟默默转头,在心底由衷地鄙视土豪。
玉罗刹坐在首位,正优哉游哉地饮茶,见乔晟进来头都不抬一下。
倒是明火圣人笑了笑,拍拍身边的椅子:徒弟,来为师这边坐。
乔晟:我其实并不是很想挨着您啊!
可惜玉罗刹没说话,显然也是默认了。
乔晟只好在心底默默问候他们一万遍,神色淡定地坐了过去。
徒弟难道并不好奇,为何我会在这里?明火圣人问道。
还好乔晟非常客套。主要是就算我真的很好奇,大概你也不会告诉我!这样和人说话真是很烦你知道么!
明火圣人微微笑了:因为我要和你们一起再闯一次大劫。
他脸上有着刻骨铭心的爱与恨,半晌方才咬牙切齿地说了下去:魔教教主,我要亲手救他出来。
怎么和传闻不大一样?
我与玉教主已经商讨一致,徒弟外应就是。明火圣人非常擅长宽慰人心。
没错,玉罗刹这才抬起头,语声淡然平静:剑尊外应,本座亦是放心得很。